的,是一个姓卢的小旗,他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一生都在种地,只因年轻时曾经跟夫馀人打过仗,并且成功斩获一个夫馀人的脑袋,而被刘凡尘提拔为小旗,领着一干人马,警戒西门。
西门外五里处,便是黄巾军的大营,大营中,有起码四千生力军留守,因而无论是相三臣,还是刘凡尘都笃定,城中的官军,就算是吃了熊豹子胆,也不敢从西门出城,去袭扰他们。因而,这西门外的警备队伍,实力反而是最薄弱的。
此刻,卢小旗正扛着新发的环首刀,领着队伍,在几个尚未挖成的土坑旁督工,却忽地看见,土垠城的西门被打开了,一伙人从里面涌了出来。
“快,点烟!点烟!”卢小旗大惊失色,右手扇动的频率,直逼蜂鸟扇翅膀的频率。
“小旗,是自家人。”一个黄巾军汉提醒道,“都裹着黄头巾。”
“难道,刘护旗他们破城了?”一个黄巾军汉从土坑中抬起头,神色之中,带着几丝兴奋。
“不可能!都没有开打呢!”立刻有人反驳道,他的位置,比所有人都要靠南,看得清南城那边的动作。
“难道,是昨天留在城里的兄弟?趁乱杀出来了?”终于有人说出了比较靠谱的说法,但他还是自提自辩道,“没错,官军的阵脚肯定乱了,所以,才给了里面的兄弟机会。”
说话间,从城中冲出来的黄巾俘虏已经来到他们面前,这些人,以前大都是同乡故邻,互相之间,都是认识的。这不,才打了个照面,就有三个人找到了亲友,互相抱头痛哭。
“杀蛾贼!”混在人群中的张飞忽然爆出一声怒吼,接着从怀中抽出尖刀,在卢小旗的脖颈上轻轻一划。
卢小旗哪里见过这阵势,那张黝黑的脸,唰一下全白了,他赶忙张口,却觉得喉咙一凉,嗓子似乎也沙哑了,发出来的声音,也全变成了“嘶嘶”的抽气声。张飞带出来的几十死士也纷纷从怀中抽出利刃,肆意砍杀着这些手忙脚乱的黄巾军汉。
“快,快往北边跑!”张飞收住尖刀,厉声喝道,“北边!”
惊慌之中的黄巾军汉哪里分得清这声音是敌是友?一股脑地全往北边涌去。刘凡尘在北门,也安排了一个千人规模的小旗队,不过,这个小旗队的小旗,经验也要丰富一些,旗队中的军汉,较之西门,也要精锐一些。
可就算这样,他们也顶不住数百乱军的冲踏。特别是这个小旗并不敢下令向这几百乱军攻击。只敢一个劲地喊着“不准乱动!”
“官军杀过来啦!”混在乱军之中的张飞趁机大喊,“跑啊!官军杀过来了。”
乱军一听,个个有余下山的猛虎,冲得更猛了。仅几个弹指的功夫,北门旗队的右翼,便被冲了个七零八落。
“禀乎护旗,官军自西门出城,击溃了卢小旗部,现在正在北门跟莫小旗部交锋。”传令兵慌慌张张地从远处奔来,“莫小棋部被卢小旗部败军践踏,已混入混乱,他请求护旗支援。”
“出城的官军有多少人?”
“禀护旗,官军都裹着黄头巾,目前难以辨认。”
“什么?”刘凡尘右眉一挑,“那小旗,带八百健儿过去,协助莫小旗肃清出城官军。”
“诺!”
北门的骚乱,也影响到了五里开外的相三臣,此时他的部队进攻土丘上的官军,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可土丘上,依旧箭如飞蝗,老西营的劲卒带着精壮们连续冲了三次,除了抛下上百具尸体,拖回两倍于死者的伤卒外,还是一无所获。
“这股官军,怎么这么的硬!”相三臣气得一扯马缰,那踏雪追风马发出一声长嘶,差点就要朝土丘上冲去。
“总旗官,官军似乎杀出了北门。”负责警戒南面的小旗一溜烟地跑了回来,“北门的健儿正在跟他们混战。”
“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