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的说法都大同小异,都是房间中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大家抬头一看,却发现忘返楼的二楼窗户被人打开了,接着李仙子就被人从楼上扔了下来。
梁祯带着人去了二楼,却发现二楼除了一阵特有的男女之气外,还十分凌乱,不仅是床铺,就连桌子、胡床、柜子都是,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在这里打了一架似的。
“你们几个,可有不同的说法。”回到楼下后,梁祯问钱子安的那几个狐朋狗友。
“我们冤枉啊!”大伙一起喊道。
“私出营盘,也就打几十军棍,可要是期满长官,就不是打几军棍的事了。”梁祯蹲在他们面前,左手拍了拍佩刀的刀柄,“他钱子安,身为假候,却带头违背军律,带着你们私出营房,本就罪加一等,哪怕他没有杀人,都活不成。但你们,还可能活。”
几人的脸上,都闪过一丝惧色,钱子安更是直接扑倒在梁祯脚边,一个劲地求饶,两个甲士立刻上前,将钱子安死死地摁倒在地,以防止他穷途末路时会做出些愚蠢的,可能伤及到司马的举动。
“说吧,想清楚了再说。是生是死,全在尔等一念之间。”
这四个人,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因为李仙子不可能一口气接那么多客,多出来的,只能让楼里的其他没什么姿色的妓女接待。因而,等这四人听到骚乱赶出来时,钱子安已经在忘返楼的一楼,跟人打起来了。
梁祯又问了忘返楼中的其他人,大家都表示,除了钱子安和李仙子外,忘返楼的二楼,都没有其他人存在。
“你们怎么看?”这话,梁祯问了两个人,一个是黑齿影寒,一个是带队的什长。
什长知道梁祯花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不想保钱子安了,再加上,所有人都说是钱子安杀的人,于是便点了点头:“属下认为,人确实是钱假候杀的。”
黑齿影寒则是脑地一低,没有再抬起来,更没有将话说出来。
梁祯当着所有人的面,抽出环首刀,两名控制住钱子安的甲士见状,立刻逼迫他跪在地上,暴露出长长的一段脖颈。钱子安还在一个劲地挣扎,一个劲地喊冤,最后甚至破口大骂梁祯是非不分。直到梁祯将环首刀送进了他的心脏,他才闭上了嘴。
钱子安倒下后,梁祯当众割下了钱子安的脑袋:“三屯假候钱子安,私出营盘,聚众嫖娼,知法犯法,按军律,当斩!”
“将他们几个押回去。”梁祯将钱子安的首级交给身边的甲士,“带回去,等会有用。”
另一边,围观的人群一拥而上,围着钱子安的尸身争抢起来。
返回营盘时,梁祯和黑齿影寒特意走得快了一点,跟身后的众人拉开了十来步的距离。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梁祯问,黑齿影寒刚才的表现只说明一件事——钱子安的死,有疑点。
“大家只看到了李仙子被扔出房间,但没有人亲眼目睹,扔的人就是钱子安。”
“嗯,这是个问题。”梁祯点点头,其实他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他对此,却另有打算,“但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暴露出来的问题。”
“你是说营盘中的,还是徐无县里的?”
梁祯停住了脚步,疑惑地看了黑齿影寒一眼:“我只想到了营盘。”
“这个确实更着急。”黑齿影寒点点头。
回到营盘后,梁祯立刻将所有的兵卒都集中到校场上,然后让军正大声宣读钱子安的罪状,最后将他的脑袋高高悬起。
“我是不是对你们太好了!”梁祯高声喝道,声音震天动地,“私自聚众离开营盘,去嫖娼,还将人家杀了?!还有你,你是什么回事?没有我和冯司马的命令,就带着人,带着兵刃,是想去砍谁啊?”
“军正,读军法!”
“诺!”
“军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