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兵乱连年,朝廷催促甚急。故而祯临走之前,也未来得及与兄道别。所幸,今日能在此地与兄相遇,就还请兄与祯共饮此佳酿。”
梁祯说着,将侍从们备好的酒放到桌面上,拍碎泥封,给两人各倒满了一碗。
“玄德兄,请。”
“德源兄,请。”两人各自谦让之后,便一同举起酒碗,先是相敬一碗,而后便一饮而尽。
“此酒入口绵,落口甜,饮后唇舌之间,尽是酒香环绕。当是好酒。”刘备放下酒碗,连声赞道。
“此酒乃兹氏县所产名酒,祯平日,还舍不得饮呢。”
没想到,刘备一听到这话,却是长叹一声,本来没有表情的脸上,也多出了一丝愁色。
“玄德兄为何发愁?”梁祯有点奇怪,因为当下能令刘备发愁的事,似乎也就仅剩梁祯围在邯郸城外的大军了,但就算刘备真的为此而愁,那在梁祯面前,也是万万表露不得的。
就像梁祯,虽然也是被缺粮问题给弄得焦头烂额,但也要带着一坛需消耗许多粮食方能产出的名酒来跟刘备相见,以借此显示自己的兵精粮足。
“备数日前,带兵过柏人县,路遇一老者,老病濒死,其最后之夙愿,便是能饮一口温酒,只惜他的家中,早已无半粒粮食,又哪还能酿酒呢?”
梁祯有点恼怒,因为在他听来,这是刘备在暗讽自己糟蹋粮食。但这火他是万万不能发的,毕竟要是自己现在发作,那不就等于对号入座了嘛。
“时逢乱世,这些奢侈之物,还是戒了为好。如此,亦能节省民力。”梁祯先是一笑,然后也露出苦瓜干似的脸色,“只是……”
见梁祯久久不说话,刘备便开口追问道:“德源兄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