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并不是冀州本地的甲士,而是梁祯从凉州带出来的西凉骁锐!
因为,这些人的身形不仅更为矫健,眼神更为狠厉,而且还人人戴着黑色的罩面巾,将整张脸遮得仅露出一双如孤狼狠厉恶毒的眼眸。
宾客们见状,无不大惊失色,毛骨悚然。
或许,稍稍令宾客们感到安慰的,便是甲士们冲进来后,并没有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动手,而是将那几个早已吃饱喝足的宾客给拖了出去。
“阿牛,哥哥呢?”宾客们之中,就数张郃资历最老,跟梁祯的私交也最为不错,因此他直接站了起来,迎着提着两柄板斧走进来的章牛低声道。
“儁乂,哥哥身边出了贼,你先坐下,好好看着吧。”章牛是直性子,因此跟张郃说这话时,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宽慰后者的笑容。
张郃见状,心神也定了些,于是便坐回蒲团上,不再言语。
跟着熊罴甲士们一起闯进大堂的,除了瘆人的寒气外,便是无尽的黑暗,因为就在此时,天彻底黑了。
有黑暗的地方,就有光明。而大堂中唯一的光,就出现在正缓缓关上的大门前。
黑齿影寒一裘白袍,跟熊罴甲士们一样,她也以白巾遮面,仅露出一双深谋,反射着手中长明灯的点点亮光。
“中护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宾客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发话,大伙儿寻声望去,并借着长明灯的灯光一看,才发现说话之人,不是别个,正是梁祯的长史令狐邵。
黑齿影寒右手举着长明灯,左手摁着刀柄,行步不急也不缓,然而她所到之处,身边的人却都像三月的春苗见了倒春寒的风霜一般,纷纷左倾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