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缉事曹的吏员,凭借这种带有铃铛的令牌,便可以拘押任何一人十二个时辰,以问询自己想知道的事。
甄尧算是半个高层圈中人,对这种令牌自然是相当熟悉,因此,他一见杨修拿着这令牌来找他,首先是大吃一惊,接着宽宽的额头已是冷汗密织。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出身四世三公弘农杨氏的杨修,竟然会是缉事曹中人。虽然,这只是一个黑齿影寒刻意造成的误会。
杨修知道黑齿影寒心中的小九九,但对此他也不欲替自己分辨,因为他本就把心一横地要在梁祯的幕府中混出名堂,因此,世人是迟早都会知道他已经投靠了梁祯的。既然早晚都要被世人知晓,那早一点跟晚一点的区别,对杨修而言,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甄兄,最近盐铁商贸,利润几何?”杨修将双手背在身后,令牌套在右手食指上,然后围着甄尧,在烛光昏暗的房间中踱步,他每走一步,令牌上的铃铛便响一声,听着,就像来自地府的招魂铃。
甄尧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开始颤抖起来,如果他的并非富可敌国之人,如果他并非袁氏的亲戚,他或者还可以其气定神闲地跟杨修交谈,但只惜,他不仅富可敌国,而且还是袁绍的亲戚。
这意味着,梁祯对他动手时,理由不仅比对其他冀州士人更充足,而且必要性也更为强烈。
“德祖,你想要什么,直说便是。”甄尧决定示弱。因为,对于商贾之家而言,妥协,有时候反而会得到更多的利益。
“我要一个答案。”杨修将黑齿影寒的话原意奉还,末了还加了句,“天亮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