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玩累了,早早睡去,李隆则是还要处理公文。
他坐在书桉前,打开早早放在上面的一叠奏折,今天白日便已送到,时节卡的很好。
不用说,自身劝进表,这次是第三次了,也是真正的重量级。
内阁诸阁臣及各州三司主官联合上表,劝进李隆以正帝位。
“臣管宗顿首顿首,死罪死罪。臣闻尊位不可久虚,万机不可久旷。虚之一日,则尊位以殆;旷之浃辰,则万机以乱。方今钟百王之季,当阳九之会,狡寇窥窬,伺国瑕隙,齐人波荡,无所系心,安可以废而不恤哉!大王虽欲逡巡,其若宗庙何,其若百姓何!”
“……大王明并日月,无幽不烛,深谋远虑,出自胸怀,不胜犬马忧国之情,迟睹人神开泰之路。是以陈其乃诚,布之执事。臣等各忝守方任,职在遐外,不得陪列阙庭,共观盛礼,踊跃之怀,南望罔极。谨上。
臣中极殿大学士管宗、文渊阁大学士孙奇水、东阁大学士温敏博、荆州承宣布政使颜宏……益州都指挥使吕璧奉表。臣管宗等,顿首顿苜,死罪死罪。”
李隆提笔刚准备朱批,突然又顿了顿,对着门外轻声问道:“齐长云,你觉得呢?”
马上门外虚无中显化出一个人影,正是齐长云,值守的侍卫和宫监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没有阻拦齐长云进屋。
“敢问大王是问何事?”齐长云猜到了也不敢直说。
“孤之气运命格,可能当那九五至尊?”李隆轻笑摇了摇头,对齐长云故作湖涂不以为意,直截了当地问道。
“臣闻帝王不可以久旷,天命不可以谦拒,惟大王以社稷为计,万姓为心。”齐长云毕恭毕敬地回道。
“说人话!”李隆不满意,声音提了几个音调。
“陛下!”齐长云脸色变换,心中似乎在挣扎什么,退后两步,五体投地跪下山呼道。
人道气运诡谲难以琢磨,遑论王者,齐长云怎敢为李隆批命,一声陛下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天机不可泄露,即使这样,齐长云也算是担了天大的干系。
楚王称帝后,一旦不能统一天下,他因为一声提前喊的陛下,也必将遭受气运反噬,魂灵不存。
“嗯,退下吧。”李隆微微颔首,示意齐长云退去。
齐长云身形慢慢澹化,消散于空气中,在人主的喝问下,他的法力已经被禁锢大半。
这便是投身体制,超凡之辈的弊端,即使齐长云只差一步就是天师,面对李隆也根本没有反抗能力,一句话就能定其生死。
“九月初一。”李隆朱批四字,旋即交给门外的侍从,星夜发回潭州。
他的望气术是与生俱来,在所有人主中只怕也是独一份,但缺点就是不能观自身的命。
当然,李隆接连平定荆、益、扬三大内州,对于自身的气运增长也有所预估,命格的改易,是有一些外在表现的。
比如身边人时常会看到,他头顶有紫意漫出灵台,还有他的威严越来越重,下臣难以承受,一如皇帝金口玉言。
这次逼问齐长云,也不过是李隆最后确认一次,再说,如果他天命真还不够,此时应该有神灵示警了。
时间定得稍显仓促,李隆不想耽误秋收,兴平十年的夏收再加上秋收,一年的丰裕粮食积累,足够楚国起大兵,兴大战。
他现在尚且只完成古夏版图意义上的南方一统,还有浦光州、南黎州、交州、闵州、升州、南掌、赤土等七大外州,还有南方妖国这种强大势力。
如此迫切登基称帝,也是因为李隆想凝聚南方人心,借助煌煌国势压制妖族气运。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国策同样需要与时俱进,这时称帝不是出头鸟,而是抢夺天下人心。
这也是以前人道乱世出现的普遍景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