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旭日破雾冉冉升起,仿若晨起梳妆的女子点上胭脂朱砂痣。阳光消散雾气,金色的光芒万丈耀眼,华歇岛熠熠生辉。
晏姜起身收拾药草拿去院外晾晒,容长恨也不悠闲跟去帮衬,“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晏姜接着笑答“彩叶姜是道行气之药,也就是人常叫的“艳山姜”。此物生叶开花,花结果实,根、花、果皆可入药,与我们所食用的生姜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差别大着呢。”
“晏山姜…”容长恨口中呢喃,猜想问“晏山姜?恕我唐突,莫非晏姑娘的名字就是这里出处?”
扑哧一声,一捆药草忽然翻身落地。原来是晏姜笑得失手弓不起腰,在此之前晏姜还忍着笑意,是否该光明取笑他的误解,反正她已经笑了。
“哎呦喂,照这想法,我要被你说成一块姜了,你听谁家姑娘拿块山姜来取名?”
“喔,该打脸,真是抱歉!”惹得容长恨不好意思,低头一笑,捡起地上的药草。
晏姜咯咯笑解“你怎么连艳山姜也不认识,果真是不碰半点草药的武人。艳山姜,此‘艳’非彼‘晏’,我的‘晏’姓是随我义父而姓,姜是我本名,并非是你所想的出处。”
原来如此,容长恨恍然大悟,也自嘲自己的糊涂。
“从前唤你为晏姑娘,觉得我们之间不应生分,若唤你名字,又恐唐突姑娘。你既和我解释你的名,我们也不再生分,那我今后就可直呼你其名了。”
晏姜听他如此拘谨言,心内暗自惊奇众人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唤名并非大节之事,他怎么对我拘谨得像个忸怩书生似的。
她随意笑说“这又有何妨?早应该如此!江湖之中,本名家世早已不重要。”
这院子种了许多白槿花,今朝正值花开之际,外瓣素白,蕊瓣嫣红,可素可艳,素艳双华。
晏姜走到白槿花面前,白花红妆交相映。真不知是白花陪衬晏姜的红妆动人,还是红妆的晏姜衬出了白花的素美。
她拿白槿花作比方“就如同这花,不也是衍生出许多别名。不论是唤作‘木槿花’,‘白槿花’或者是‘朝开暮落花’,本质终归还是那一物,无人去计较。我本是江氏孤女,后为更灵谷的医者,能识得长恨大哥这般侠义人物,也是三生荣幸。我一直唤你‘长恨大哥’,我们不如效仿古人结为异姓兄妹,这样可好?”
一句异性兄妹,容长恨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了。他难以料到晏姜会有结异性兄妹的打算,闷头苦笑而拒
“实不相瞒,我早有一位妹子,只是当年家中出事,也不知她所在何方?若我将来寻到她,她得知这些年我又把你认作妹子,她生性悍妒,岂不是要和我闹了脾气?”
哈哈,生性悍妒?容长恨算是抹了妹妹一把黑。
晏姜耳聪目明,听出此话的言外之意,知道容长恨不愿,也不再提异姓兄妹的事。
“这么说你和妹妹长大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世间之大,山长水阔。幼时亲人最难认,你打算如何去寻?”
容长恨解开腰上的玉佩递与晏姜,晏姜接过托在手中,看时是一块青白色的吉云玉佩,上面刻着“容”字,玉质细腻圆润,隐约透着气如白虹,世间再无第二块成色与之相同。
“这是?”晏姜手摸玉佩,视线一放大,眼色凝成了冰霜。她立即知道这玉佩不是寻常的挂饰,从前握在慕容家的好东西,总不会消声灭迹,无处可寻。
长恨没有察觉晏姜的异样,只顾自己悲伤叹道“这玉佩原有另一半,一面雕刻着我家族的姓氏。我妹妹身上则是‘慕’字玉佩。这是我父亲留给我们最后的信物,我妹妹的身上也会存留着这块玉佩。人的容颜,记忆会改变,但玉佩不会。”
晏姜心中有数,收起玉佩递还给他“此物过于重要,你一定要慎重收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