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诠送高临枫出了日月宫,相送路上,高临枫才敢惊叹“青衣姑娘居然是日月宫的主宫,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还有你意想不到的,她的武器,也就是曾让人们闻风丧胆的青丝夺命钩,这段时间我下了好大的决心去接受这个事实。”苏诠的语气很是迷茫,听着有哭笑不得的叹息。
谈到青丝夺命钩,高临枫有了新的见解,娓娓说道“其实当初你家蒙难,我们一直以为抚化镖局会为你家作证,其实不然,抚化镖局说不定早跟周侯爷同流合污了,出面也只是作伪证,不是雪中送炭而是雪上加霜。本来我也只是猜想,后来从长恨师哥那里得到证实了。虽然我不能解释青衣姑娘为何要杀阿呆以及燕王的侍卫,但是抚化镖局,的确是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这个词为日月宫辩白,似乎不是很准确,不提也罢。”苏诠已无心再去细究其中的原因道理。
高临枫又感叹说“不知等我回到宁家山庄,青衣姑娘的事是否该跟长恨师兄说。他才为晏姐姐摧了一回心,现在青衣的眼睛又是这个样子。”
苏诠不解哼笑,“容大哥跟青衣才见几次次面,说得好像他们关系很不一般似的。”
“其中情况你不知,他们可是慕容世家失散的兄妹哩!”高临枫拍拍苏诠的肩膀,高声随意。
苏诠更惊讶了,“什么慕容?”
“你细思他们两的姓就知道啦!”
“姓?”
高临枫懒得将那日在歇华岛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道明,跃高跑远回头长声说“—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喂,好小子,你说清楚再走!”
可高临枫一溜烟的速度飞走了。
留下苏诠凝望华丽的日月宫,不知这日月宫究竟是怎么的一个存在。
慕青衣再三说过,失明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这只是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假象。
她抬头望天,天是黑暗的,摘花放掌心时,鲜花失去了颜色。她一度觉得,自己最平凡的时刻不过就这样,可以不用看见那群黑压压的跪拜人群。
密密麻麻的人头,才叫她看得喘过不气。
待到四周无人才,慕青衣才对蓝裳说道“蓝裳,你指引我去趟百灵宫吧。”
蓝裳便扶她去了百灵宫。
百灵宫跟日月宫的路程,不过隔壁之距。
当下时节已是冬至。百灵宫有几个小生扫堆落叶,地面凸起错落无序的叶堆,仿佛是小山丘里罗列的墓地。寒风啸啸,枯叶一下子全吹在人的脸庞上,就像冰雹砸过一样的冷痛。
有一个小生叫唤“喔,快扫,落叶全吹走了,我们漂亮的主宫回来看见就不好啦!”
慕青衣真实地听在耳里,心开始生疼。晏姜香消玉损的消息没有人带回百灵宫,大家以为她还活着,谁都愿意这样认为。
蓝裳扶着慕青衣踏进度药炉,繁缕正在擦拭药柜上的灰尘。
蓝裳开口问“繁缕,你是否能列出晏姑娘为我们主宫服的药丸方子?”
繁缕干活干得认真,听见有人说话才抬头。她洗手把所有的药橱都翻了一遍,又翻了一下晏姜常用的医术,一无所获。
“晏姑娘不让人动她的药方,我也不知道单子放在何处,等我家姑娘回来了我且问一声。”
繁缕对晏姜的死讯一无所知,如果没有人告诉她,估计她会一直等下去。
蓝裳忍不住开口说道“晏姑娘她…”
慕青衣暗中拉扯蓝裳,蓝裳才止语不言。
繁缕没有觉察出异样。
主仆二人空手来,空手归,慕青衣已料到是这样的结局。
逐渐入夜,慕青衣的寝室明灯孤人。
屋点的烛台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多,却是徒劳。
慕青衣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