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觉得口渴,起身摸索到桌旁,欲要倒水却翻了水壶,偏偏水又烫手,她惊呼一声,便有人闯门而入。
他不声不响重拿来水杯又收拾残局。
“蓝裳,吵到你了吗?”
蓝裳没有回答,因为来人不是蓝裳啊。
青衣又失落问“你去看看苏诠,他跟高临枫一块走了吗?如果只是送人,怎么会送那么久?他不再回来了吧。”
有双手握住她,慕青衣顿觉得那双手温暖无比,他柔语说“青衣,我回来了。”
一句话,如暖阳融化了冬雪,怔得慕青衣说不出话。
原来他一直在呀,好久没有听到他这般温柔情切的呼唤了,她眼睛一湿,不想让他看见她的泪眼,可是扭头时又不知该扭朝哪个方向。
“我要歇息了,你出去吧。”慕青衣冷淡的话黯然收场,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也黯淡地应了一个“好”字。
三刻过后,苏诠见慕青衣熟睡,才取来膏药为她烫伤的手腕擦上膏药。那抹青衣纱袖慢慢滑落,手臂上的伤痕暴露在苏诠的视线里。
苏诠的眼睛睁得像两颗大大的水灵葡萄。
他的手臂伤疤,跟她的手臂伤疤是一样的。
高临枫白天说过的话回荡在苏诠的耳朵里,他会心一笑,往事如潮水翻滚袭来。
苏诠的娃娃亲不是没有故事的。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他们不仅是青梅竹马,小时候的慕青衣救过苏诠的命,他落入断崖峭壁,她抓着他不放,彼此手臂上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记忆。
苏诠轻手轻脚离开关门,才发现蓝裳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蓝裳,你找我吗?”
她点点头。
蓝裳带着苏诠欣赏那棵日月宫中最古老,最单薄的大树,永远顶着光秃秃的枝干岔向干净的天空。
苏诠从来没有见过一片叶子都没有的大树,惊叹说“即使到冬天了,可这棵树的叶子居然落得一丁不剩。”
“不,这棵树的叶子自掉落完就不再生了。”蓝裳微笑回答。
“为什么?”
蓝裳直言叙诉,一事不漏,“十几年前,青衣来到日月宫的时候,她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就连‘青衣’这个名字还是主宫起的,只因为她来时穿着一身青裳。呵,跟我一样。她对这个日月宫的恐惧像是惊兔入了狼窝,从此罕言寡语,冷过冰霜。主宫为了让青衣变得强大,对她下了很大的苦心,从练剑到练青丝夺命勾,严肃以待,一犯错就是一天吃一顿,必须在规定的时间练出主宫中意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