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果断扯过一床毛巾毯,将老太太刚刚目光扫过还留恋片刻的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全给打包上,扎好拎起就走。
“这就行啦?”
“出去要是有人见着回头提起,您就说是带医院值班室休息用。要是还有啥东西,等入冬我再来一趟帮您运铺盖。”
这孩子,那她岂不是要搬空这个家?田冬梅闷笑出声。再说了,今非昔比,她哪里还有什么好东西留下来。
徐长青想想,还是忍不住多嘴一句。边走她边转头提醒了一句,“当断则断,不受其乱;当断不断,必受其难。”
田冬梅暗叹了口气。哪有这么容易,她这辈子欠老头子的债,总得要等老头子闭上眼那一天才能了清。
徐长青不知老太太所思,见她老人家不说话,她也就不好再说。总归,有她在,她不会让这位长辈无人送终。
可惜千金难买一个我乐意,在她老人家还未决定与继子继女断绝关系之前,她也只能在边上多盯着些、多护着些。
其他的?
无能为力了。
田奶奶毕竟不是她。
如今她老人家是还未体会到老伴走了之后,那些不孝继子不孝继女有多过分,过分到她宁可避到白子沟也不回县城。
送田冬梅回医院上班,徐长青懒得出去买条麻袋。借着中午刚送了食堂大师傅几把菜还未多久,她就去蹭了条麻袋。
随后,将那条随时有可能带给田冬梅烦恼的毛巾毯折好又给送回了她办公室,徐长青这才真正出了医院大门。
烈日炎炎的街道上,走着走着,徐长青就热得够呛。看了看周围,有那么一刹那的冲动,让她直想先去抢辆自行车。
“爷爷!……石头爷爷!……”
今天下午废品站一直就清闲得很,石老爷子干脆就打发走废品站还有一个小伙子员工,自己躺在摇椅上镇守这边。
这摇呀摇,摇得他瞌睡都摇出来了。正迷迷糊糊的,突然就听到了快要破音的叫喊声,惊得他立即坐了起来。
又喊石头爷爷了,这是捡到宝了?瞧把这傻孩子给激动的!“大热天的,咋又在这个时间点跑这儿来了?”
话落,抬头眯眼望了眼外面火辣辣太阳的石老爷子有些不相信似的抬胳膊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没错。
是下午二点多。
徐长青跑进来一走近老爷子前面就先扔下手中拎着的麻袋,边用手指了指自己快要冒烟的喉咙,顾不上先回话,她边再解下身上背着的背筐就快步端起一旁老爷子的搪瓷杯先给自己猛灌上两口。
就这一系列比爷们还爷们的动作,之前还没觉得有何奇怪的地方,但现在?石老爷子深觉他自个已经没眼看了。
“长青呀,你是小姑娘。”
“哈哈哈……”
“徐长青!”
“到!”徐长青皮得立即站直敬礼,又朝老爷子挤眉弄眼,“爷爷,您瞧我像不像娇滴滴的小姑娘?”
“滚犊子!”石老爷子笑骂一声,指了指里屋,“办公桌抽屉里有条新毛巾是给你的,快先去擦把脸。”
“咋给我准备新毛巾?您还真当我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啦。用啥洗不是洗,您说您花这个冤枉钱干啥呢?”
“哪来这么多问题,人家送我的,不花钱行了不,快去。咋这个点过来了,吃了没?屋里有饼干,先垫垫底。”
“吃了,田奶奶拉我上食堂吃的午饭。我刚从她那边过来,今儿咋就您一个人,您是不是又给人家放假了?”
啥叫他又给人家放假?他是……石老爷子翻了个白眼,果断躺好摇椅上。瞟见她又一阵风似的从里屋冲出来?
得!
白费劲儿了。
这就是个小子!
再看着冲到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