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用脸盆先接水的徐长青,石老爷子是直摇头,“这两天有没有见着卫民那小兔崽子?”
“没。”
嗨,回的倒够干脆!瞧,他就说了这孩子还没开窍。“今儿经过你沈大爷那边了没,就听你沈大爷夸你。
这车子到底摸得咋样了?实在不行就让卫民那小兔崽子教你。那小兔崽子别的不行,对车子倒是很内行。”
“还行吧,倒车已经没有问题,修车手艺还没学到手。”擦了把脸的徐长青呼出了口气,舒服多了。
“最近没空。我之前已经和沈大爷说了,等过阵子天气凉快了,队里不咋忙,沈大爷说亲自带我。”
见徐长青说完还得瑟的扬起下巴,石老爷子好笑不已,他也笑了。这样多好,小孩子家家就该这样子。
往日就太稳重,学你老子干啥。“好好学,啥手艺能学到手都有用。你是不是还没告诉你爹会开车了?”
“这次就说了。欠沈大爷的人情大了去,再不说不合适。以前不懂事,光记得要先给我爹来个大惊喜。”
再懂事你让跟你一般的孩子都没脸做人了。石老爷子欣慰地看着她,“你沈大爷他不在意。”
“是,您干儿子嘛,随您。”徐长青说笑着拿着毛巾回到他身边小板凳上入座,“要不,您也认我爹当儿子?”
石老爷子斜倪着她,“想当孙子?”
“看得上眼不?”
石老爷子大笑。
徐长青跟着笑了。她能说她就是故意装没听懂老爷子打趣她?真好,石爷爷,您老还健在,您老还安好。
“老子就不跟于老头抢了。老子要是抢了他得意学生,他一准跟老子急眼。”
徐长青笑笑。
这话,还真不好接。
师公……他只是她爹的老师,不是她徐长青的恩人,更不是她徐长青的爷爷,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过去,她不懂。
明明就是一位她爹时常尽孝,从无断绝来往的师公;一位是她爹有所来往的石大爷,为何后来俩人的区别那么悬殊。
只有经历过苦难与无助,方知这人与人之间完全不同,有人会继续爱屋及乌,有人就能人走茶凉,她这才懂了。
“咱就不玩那些虚的。你要想孝顺我?简单,等将来上班了别忘了给你石头爷爷多买两瓶好酒就行了。”
“您还惦记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