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不是完全不紧张的,此刻才缓慢的吐出一口气,平复了呼吸就又快步回正院,又推门进了厢房。
武昙和青瓷扒着房门看了半天的热闹,全都掩饰不住的神采飞扬。
霍芸好进门对上武昙光彩极盛的眸子,就尴尬的闪躲了一下视线,轻声的道“又让你看笑话了。”
“呃……”武昙立刻反应过来,人家家里愁云惨雾的还得挤兑人渣老爹,她这情绪表现不太对,赶忙稍稍摆正了神色打哈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
霍芸好只当她是敷衍,也不曾深究,只就继续她出门之前的那个话题“那些东西先放在你那吧,等过阵子我再叫人去取,提前会给你写信告知。”
“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武昙点点头,看天色也不早了,便不再耽误她的时间,“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忙吧,不用送我了。”
顿了一下,又补充“节哀!一切……都会过去的。”
武昙转身往外走。
霍芸好略一斟酌,又追上去一步,叫住了她“武二小姐!”
武昙止步回头,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霍芸好的面容严肃而神色郑重,与她对视,竭力露出一个最真诚的笑容来“大恩不言谢,我这趟离京之后,此生可能无缘再见了,保重!”
这一句话出口,自己就先觉得莫名的伤感,情绪所致,微微的红了眼眶。
说起来真是讽刺,她出生于京城,在京这些年,有亲人也有朋友,最后这宴席散席之时却怎么也没想到互道珍重的人会是这个一直和霍家不对付的武家小姑娘。
而武昙,本来是没将这事看得太严重,但许是被霍芸好的情绪影响到了,莫名的,心里也跟着生出几分怅惘来,同时回了对方一个笑容“你也保重吧。”
霍芸好因为一会儿还要回灵堂去,就只将她送出了苍梧斋的院子便作罢,回转身来便吩咐南栀“明天你出趟门,去长威和万通两个镖局,把他们功夫最好的镖师全部定下来,六天之后,护送我们和母亲的灵柩一起回渝州。年关在即,镖师们必然不愿意这时候出远门,给他们三倍的定金,签下保书,告诉他们在出发之前不要声张,等平安回到渝州之后,我另有重谢。”
南栀虽然也是从小跟着霍芸好的,可从小到大就在霍家这一亩三分地里混的,骤一听她都要动用镖局了,不由的就紧张起来“小姐,怎么……这路上会有危险啊?”
“小心驶得万年船,多做一重准备,总没坏处的。”霍芸好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几天霍芸婳一定会借奔丧为由再回来一趟的,届时必然还是要大力撺掇父亲的,我在京城里,他们怕人多眼杂,露了马脚出来,父亲又被我镇住了,暂时不太可能轻举妄动了,可一旦我们离京……路上就不好说了。”
“是!”南栀听她这样说,就更是紧张起来不敢再掉以轻心,赶忙应承下来。
霍芸好回前院灵堂之前又回了趟自己的院子,彼时严妈妈已经将霍常杰给哄睡下了。
她进屋去看了眼,看那孩子睡得还算安稳,便是不禁露出一个笑容来,又将严妈妈叫出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百两面值的银票给她“过两天就不会再有多少客人登门吊唁了,等忙完了这两天严妈妈替我走一趟,让你家胡叔替我将这些银票分送给京中各铺子的掌柜手里,就说是我预付他们的后面一年的工钱,铺子请他们代为照管好,但暂时全都不要开了,需要重新开张的时候我再另行知会。”
“小姐放心,我老头子替夫人跑了这些年的腿儿,跟各间铺子的掌柜都打过交道,必然把事情吩咐下去。”严妈妈利落的将银票揣进袖子里收好,只是随后却面露困惑,“可是铺子关一日就会少一日的进项,而且做生意将就的就是持之以恒,咱们家的铺子都是做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