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望过去:
只见阿娘正惊魂甫定地整理着皱皱巴巴的衣衫,而地上那个长得跟狗熊一样壮实的男子正惨叫着捂住喉咙满地打滚。
他喉咙上有一条鲜红的细缝,丝线一般的细。
从他的脸色看,他的惨叫声明明会很大、他打滚的动作明明会很剧烈,小孩这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就是在小孩徒然思索着这个让他茫然的问题的时候,男子脖颈上的细缝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扒拉开了一般,变成了一指多宽的凹槽。
小孩见了吓得立马捂住了眼睛,过了片刻,当他压抑着恐惧放开遮挡着眼睛的手时,壮实男子喉咙上被切开的皮肉已经变得毫无血色并翻卷了起来。
血,仿佛永无止境地朝切开的伤口处奔涌,却怎么也流不出创口。
是不是,有个透明的怪物正趴在那个人脖子上狠命地饮血呢?
是不是,就是刚刚那个吃掉他的声音和眼泪的怪物?
是不是,就是那个让阿娘变成盲人失去修为的怪物?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又想:阿娘离怪物那么近,会有危险!
于是慌不迭地跑到阿娘身边去,近了,他才惊悚地发现——
他跑过来这几步的功夫,那个长得跟狗熊一样壮实的男子身材已经干瘪了一半有余。
近了,认真看,不难发现男子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他的呼吸声本该很沉重,但是在这个古怪的矿洞里,几不可闻。
不知道什么时候,边上多了一个一脸兴味地观察着男子脖颈上的创口的漂亮大姐姐。
吓得他不着痕迹地绕远一点,阿娘教过他:
那些对别人的痛苦视而不见置若罔闻的人,都是极为变态的,遇到了一定要有多远跑多远。
可是,
她手中,那是——
他的小刀!
小孩的眼睛陡然睁大,充斥着希冀的目光粘在小刀上,再也移不开了。
“这位姐姐,你手上的小刀”
他忍不住开口索要,可一见那位姐姐抬眼看他,又慌忙怯怯地把后半截没说出来的吞到了肚子里。
薛华的目光终于离开壮汉的脖子,笑吟吟地望了望周围依然吃瓜不止的群众,把吃瓜群众们吓得纷纷背过了身去,才看向小孩,朝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术刀说:
“是你的,对吗?”
“啊~”
小孩没有想到这位笑起来美得不像话的大姐姐会这样问他,“是”与“不是”两个答案在脑海里左右摇摆,晃成了一锅粥。
这时他阿娘摸了过来,拉着他的胳膊一起对这位大姐姐跪拜了下去:
“多谢恩人救命之恩,选儿不知感恩而肖想恩人之物,都怪我这个当娘的管教无方,万望您看在他年少无知的份上原谅他这一回。”
“娘!”
小孩虽然被他阿娘拉着跪下了,却不是很情愿,他觉得自己刚刚就应该大声说那小刀是他用一大块寒玉从仙师那里换来的。
仙师可以给他作证的!
然而他娘没有理会他,反而按着他的头,跟她一起将额头抵在了寒入骨髓的地上。
薛华抬手用一阵风将这对身体弯曲的母子抻直了,看了看第一件完璧归赵的物品,意味不明地问妇人:
“你为什么认为这是我的?”
“叮,杀死同阶对手一人,经验值+10。”
既美妙又邪恶的系统提示音响起,薛华转头再看壮汉,他已经只剩一张被衣服包裹着的皮了。
手术刀飞将而出,挑着干枯易碎的脸皮将整张皮从衣服里扒出来,甩到角落里去。
小孩看得不寒而栗,整个身体筛糠一般地颤抖,阿娘握着他的小手的力度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