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远听了这话,心中极为不喜,他蹙眉问曹之易道:「老吴头?便是替你把酒从这里拿去大狱之人?」
曹之易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是,正是老吴头。他本叫吴阿六,外头的人呢,都唤其为阿六头,而衙门里呢,因其是狱卒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众人便唤其为老吴头了。」
柳志远点点头,又问道:「老吴头下了值后可有说过要去哪里吗?你既去过了他家,那他的家人又是如何说的?」
曹之易看了看随来的三名狱卒,那三人却都摇了摇头,曹之易心中颇为失望,也跟着摇头道:「下了值他四人便都回去了,大狱中死了人,还是张大人千叮万嘱的人犯,我自然是不能走的,便留到了现在。至于老吴头家里,他老娘前几年死了,他又没娶妻,因而这家中便只有他一人了。」
柳志远微一冷哼,说道:「这老吴头是下了值并没有回家,也没有如往日那般去平日常去的茶肆酒楼,至于去了哪里,并无人知道,而人呢,也寻不见了。曹县尉,我说的可有错?」
曹之易听他言语似有些不善,心中有些发毛,更有些惊慌,便如实答道:「我与那老吴头平日也无甚往来,对其也不如何的了解,许是,许是出城去哪里游玩了也不一定呢。」
柳志远心中冷笑,心道:「出城游玩?哼!这话怕是你曹之易自己都不信!」他也不去理会曹之易,看向那三名狱卒,问道:「你三人如何称呼?下了值后都去了哪里?」
曹之易忙告了声罪,说道:「哎呀,这都怪我,他三人进来这许久,我也未对柳承事郎说起,还望恕罪。这高个子的叫李二,这瘦的叫王四,那肥头大耳的叫周五,再加上老吴头,平日里这看管县衙大狱的,便是这四人了。」
柳志远点点头,那叫王四的往前站了一步,对柳志远行了礼,说道:「回大人的话,我下了值便回到了家中,胡乱吃了些水饭,简单漱洗一番,便上床睡了。直到县衙的衙役来唤我,我这才醒来。」
王四说罢,身后的李二和周五也跟着齐声附和道:「回大人,我等回家后亦是如此!」
柳志远说道:「方才曹县尉说你三人和老吴头平日里是一起看管大狱的狱卒,那你三人同这老吴头应该往来甚密了?」
那三人互相对望一眼,仍是那王四回柳志远道:「回大人的话,我等四人平日虽都是一齐看守大狱的狱卒,但那老吴头性子颇为古怪,与人也不如何的合群,我等三人与他来往的也就少了些,对他也不怎的了解。」
柳志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看着他三人,说道:「那你三人都来说说,昨夜的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哦,就由你先说罢。」言罢,柳志远指着最先说话的王四。
那王四说道:「起初并无甚么特别之处,我三人同曹大人说这城内城外的各种趣事野闻,老吴头与平日一样,在我等身后一步之遥,听着我等说话。」
那叫李二的插嘴说道:「不错,那老吴头平日里话语就不多,我等聚在一起之时,他便是一言不发的坐在我等身后。不过听说他最近两年似是多了不少钱财,花钱也是大手大脚的。周五曾问过他,他却说是关扑赚来的。」
周五附和着点着头。
王四点点头继续说道:「本来大伙儿说着趣事,兴致都很高,也无人犯困,我等便一直天南地北的说着,直到过了子初时分,那琵琶声和女子哭声响起后,众人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了。」
周五抢着说道:「不错不错,那哭声凄厉的很,弄的大伙儿都没了半点儿谈天说地的兴致,可睡又睡不着,我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在这进退两难之际,老吴头却说后堂内有一坛子曹大人带来的酒,不如取来大伙儿一齐吃了,所谓酒壮怂人胆,吃了这酒,许是会好
些。我等自然是同意他的话的,而曹大人拍拍自己脑袋,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