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贫僧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张安世倒没有继续啰嗦,干脆地道:“那告辞。”
姚广孝却是扯住了张安世:“你还没说清楚,怎么就要走了?来了我鸡鸣寺,能说走就走的吗?”
张安世于是骂骂咧咧。
姚广孝也骂骂咧咧。
等张安世泱泱准备下山,却是猛地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回头给我求一个好签,还有,拿一道平安符给我。”
姚广孝狐疑地看着他道:“不是已经解开你的心结了吗?”
张安世道:“你以为我真的信你这个?要不是我夫人放心不下,非要教我来求求签,想知道能否母子平安,我才不来上你的当。你也就只能骗一骗无知妇孺罢了。”
姚广孝不怒反喜:“原来令夫人也爱佛法,哎呀……哎呀,难得……放心,你要什么签,贫僧这边都给你准备,贫僧这边,倒是没有平安符,这符箓都是那些假道士们骗人钱财的东西。”
“当然,张施主若是一定想要,鸡鸣寺这边,想办法制一张就是。除此之外,贫僧这里还有开光的念珠。还有汇聚了无数功德的………”
张安世摆摆手:“那就念珠吧,反正随便给我点啥,我能带回去交差便好。”
姚广孝道:“这开光也有很多种……”
张安世有点受不了他的啰嗦,直接道:“随便给一串就行。”
“好,好,好……”姚广孝道:“待会儿,贫僧开光仪式之后,就将东西送至张施主那儿去。”
半个月之后。
浩浩荡荡的铁骑出现在辽东平原上。
几日的搏杀之后。
一处军堡终于告破。
此处乃广宁门户,近邻兀良哈部。
数不清的鞑靼人,杀入了军堡。
军堡之中,驻扎于此的乃是广宁卫下设的一处千户所。
说是军堡,实则却早已有人在周遭开垦,渐渐出现了集市,因此,一听到兀良哈人勾结了鞑靼人入辽东,大量的商贾、农户、妇孺,纷纷进军堡躲避。
可此时……军堡之外,是一百多具鞑靼人的尸首和无主的战马。
无数的鞑靼人,践踏着他们同伴的尸首,蜂拥入堡。
堡中军民上千人……眼见着这一个个蜂拥涌入的骑兵们,举起了屠刀。
偶有人拼命反抗,有人哭告求饶。
可无一例外……在惨叫和兴奋的喊杀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血流成河。
不远处的军帐里。
鬼力赤盘膝而坐。
众太师与太傅还有尚书们,依旧聚在一起喝酒。
此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堡而已,只是要打开广宁的门户,而广宁又是整个辽东的门户,一旦打开,这辽东千里广袤的土地,便可任之驰骋了。
兀良哈人的倒戈,某种程度而言,等于是让大明彻底失去了一道保护辽东的屏障。
鬼力赤一面命人做出一副要进攻喜峰口的姿态,而真正的目的,却是袭掠整个辽东。
只有夺取这一片沃土,那么鞑靼人,才真正有了可以与大明一决雌雄的资本。
此时,他正在帐中肆意地喝着酒,众人纷纷举杯推盏。
金帐之中,是一个大火盆,一个羊羔子早已烤得金黄。
阉人们熟练地将羊羔子的肉切开,送到每一位贵人的面前。
众人吃肉,喝酒,喧嚣,好不快活。
那硕大的夜明珠,依旧还悬在大帐里,给这里又增了几分亮色。
每一个入帐之人,都忍不住贪婪地近前去看一看这珠子,发出赞叹之声。
而鬼力赤,也像一个好客的主人一般,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这珠子的来历,以及它的不凡。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