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见一个,竟还和贫僧说佛理,贫僧很闲的吗?香油钱,你到底给不给?”
张安世道:“姚师傅,话不可说的这样直白,我只是来此,寻一方净土而已。”
“世上就没有清净之地,清净只在你心里,你没捐香油钱,当然会心中不安,做了亏心事,也自然会怕鬼敲门,所谓众生皆苦,好啦,我都和你说了这么多……最后问你一次……”
“我给。”张安世道:“明日让人,送三千两来。”
“你不够虔诚。”
张安世又怒:“别人给两银子,你们就阿弥陀佛,你这是要将我当猪宰吗?”
姚广孝一本正经地道:“平常的信男善女做了亏心事,最多害一人。你张安世是谁?你张安世做缺德事,不知多少人要被你害死呢,这能一起比较吗?”
张安世也不知道姚广孝为啥对他张安世这么大的火气,难道上一次拉他下水,他心眼这样小,迄今还余怒未消?
张安世只好道:“那我再添两千两,不能再多了,再多,以后我一文钱也不给。”
“阿弥陀佛。”姚广孝合掌,高唱佛号:“善哉,善哉,张施主……明日开始,贫僧为你诵经祈福。”
张安世道:“你就不必啦。你多请几个高僧……”
“好的,好的。这包在贫僧身上,鸡鸣寺的真景禅师,栖霞寺的妙法禅师,还有……”
张安世显然没耐心听他一个个的念,立即道:“算啦,你自己拿主意,我懒得听。”
姚广孝微笑道:“施主大气,施主非凡。对了,你到底最近又干了什么缺德事?”
张安世歪着头想了想,才道:“我打算干掉许多人,嗯,当然他们不是我大明的子民……”
姚广孝叹道:“众人平等,无论是否我大明子民,终究也是生灵,这世上,一花、一草、一木,尽为生灵,照样也有痛苦,何况是人呢?哎……”
张安世无语地看着他道:“我加你五百两,你别和我说这个。”
姚广孝眼里放光,立即道:“可话又说回来,杀人须是杀人刀,活人须是活人剑。既得杀人,须活的人;既活的人,须杀的人。张施主杀的既非我大明子民,那么定要杀我大明的敌人,这些人残暴不仁,若留这些人在世间,必造无数杀孽。杀一人而救千万人,用儒家说,这是大仁大勇。用佛语说,又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是大慈悲啊。”
张安世不由钦佩地看着他道:“姚师傅就是专业,好啦,我现在心里舒坦啦。”
姚广孝笑容可恭地道:“下次要杀人,还可找贫僧。”
张安世道:“不用了,你说的这些话,我让人抄录一份,放在我书斋里挂起来就好。”
姚广孝顿时吓唬张安世:“这样的话,会不灵验的。”
张安世道:“其实今日我也就想花钱来找一点乐子,姚师傅倒是狠,竟想当我的长期饭票,你这算是得寸进尺了。”
姚广孝不禁失落,叹了口气道:“造孽啊,真是造孽啊。等你孩子诞生,可寻贫僧,贫僧……”
张安世打断他道:“你来迟了一步,这事……金部堂早就许诺了,说是到时他会来。”
姚广孝顿时咬牙切齿地道:“那是假道士,当初在北平,就靠测字骗人为生。”
张安世笑道:“他也是这样说你。”
姚广孝一愣:“他说贫僧什么?”
张安世道:“他说你是假和尚,满肚子都是男盗女娼之事。”
姚广孝气道:“你休来唬贫僧,金忠老实,不会说这样的话。”
张安世却道:“你想想看,能与你为友的人,真会老实吗?他若老实,怎么可能高居兵部尚书之位?用你们佛家的话来说,老实其实只是皮相,姚师傅你这是见皮不见骨。”
姚广孝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