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挑眉道:“是吗?该死,这几日我都没来得及看锦衣卫的简报,实在是太忙了。”
朱瞻基叹口气道:“我也是听下头的文吏说的,现在各省人心浮动,都是因为这个大都督府的缘故,都说……要动荡了……”
张安世眯着眼,像是认真地思索了一会,随即嘴唇一张一合地道:“是天下各地的士绅们传出的消息吧?”
朱瞻基微微点头道:“看着像,只怕是想借此机会,给朝廷施压呢。”
张安世皱眉道:“施压?”
张安世低语着这两个字,头微微低垂下来,像是又陷入了认真的思考。
朱瞻基则是继续道:“人心浮动,大变在即,朝廷无论如何也要进行一些招抚,毕竟……总不能刚刚在河南和关中杀了个血流成河,又对其他各省,大开杀戒。”
张安世随口道:“京城里头……也有许多人这样说?”
“这是当然,只怕朝中百官,也有人暗中推波助澜。”朱瞻基紧紧地盯着张安世的脸,道:“阿舅啊,你可要小心一些,不要小看这些谶言了。阿舅读的经史太少,却是不知历朝历代,许多谶言都会应验的。”
张安世不自觉地深深看了朱瞻基一眼,他对这个外甥,很是刮目相看了。
所谓谶言会应验,其实就是某种心理暗示而已,比如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这就是一种谶言,显然是有心人故意传出,而后,果然挖出了石人,最终天下果然反了。
许多的谶言之所以能够成真,本身就是有心人的安排和布置。
既可能是为了某种特殊的目的,也有可能是借此来对朝廷进行施压。
反正你不听,天下就要大乱,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安世听罢,又皱眉低头思索,而后面上阴晴不定。
一旁的朱瞻基则又道:“阿舅……若是我猜的不错,接下来,只怕就会有百官借这些谶言……要开始直指大都督府了,这太平府只怕也要不太平……”
“是吗?”张安世猛然抬头看向朱瞻基,慢悠悠地道:“你说,这都是谁在背后捣鬼呢?”
张安世的眼眸微微眯起,眸光闪动,像是迸发出锐利的光芒。
朱瞻基气咻咻地道:“我如何知道……总而言之,不可教他们得逞……”
张安世依旧托腮,开始思索,口里喃喃道:“你且不要说话,让我好好想一想……”
朱瞻基:“……”
张安世沉默了很久,突然,他唇角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居然激动地握起了拳头道:“哈哈……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来枕头,实在太好了。”
“阿舅……好什么……”朱瞻基瞠目结舌,他看着张安世不合常理的反应,一时有些懵。
张安世则是深深地看了朱瞻基一眼,用一种语重心长的口吻道:“瞻基啊,我需教你一个道理,那就是……人要顺势而为,接下来……我们很快就要好起来了。”
朱瞻基:“……”
张安世接着道:“这些谶言……再好不过了,咱们不必理会,而接下来,你这太平府,却有许多事要干,这事若是能办好,我们能再造一个太平府……”
太平府已算是奇迹了。
对于朱瞻基而言,他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地方,短短十年的功夫,竟能到这样的地步。
再造一个太平府……这……朱瞻基简直不敢想象。
于是朱瞻基讶异地道:“太平府?如何再造?”
张安世咬牙切齿地道:“你呀,真是不开窍,当然是将这和州,再造一个太平府!你我舅甥二人,要打开新的局面。”
“和州……变成第二个太平府……”朱瞻基顿时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