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是风流皇帝,赵楷是风流皇,又都是喜欢对月吟诗,满怀着诗情画意之人;其情感之丰富,际遇之风流,又岂是常人所及
越是这样的人物,对风花雪月,对刻骨相思都是极致敏感的。
拿着同样的诗词,去问田间耕作的农户,农户只怕听到的只是云里雾里,若是去问用功苦读的太学生,只怕太学生除了为辞藻和寓意拍案之外并无过多的荡气回肠。
可是这皇帝和皇乍看之下,那隐藏在诗词中的感伤情怀,以及对相思的刻骨之情,用雁喻人,生死别离的痛楚,却是直入二人的肺腑。
赵佶吁了口气,却是迟迟不愿将目光移开,患得患失地道:“明明是个浪荡,却能作出这样感人肺腑的诗词,真是怪哉,这个沈傲,连朕也猜不透啊。”
赵楷强笑道:“父皇,这样的诗词,儿臣看了,只怕今夜要辗转难眠了,心里总是想着那孤独的雁儿,食不甘味啊。”
赵佶沉眉,道:“朕一道中旨出去,严禁各州捕雁吧。”
说着,赵佶的目光继续落在沈傲的试卷上,却又突然露出疑窦之色道:“沈傲的字又是变了”
方一心去看诗词,就连行书都来不及品味,此时凝神去看,赵佶又出感叹,一时恍然。
赵佶看过沈傲不少行书,为之叹服,可是这一次,沈傲的行书风格又变得迥异起来,行书之间简捷凝练,运笔坚实峻健,点画顾盼生情,结字俊秀而骨力遒劲,使字字结体生动明,清爽不落俗套。
赵佶看得痴了,忍不住地叹道:“越是看他,越是令人难以捉摸,罢罢罢,把这份试卷装裱起来,贴在文景里吧。至于这中试头名……”
赵佶所说的他,不知是这行书,还是那个沈傲,只是他要将试卷装裱,显然是对这诗词和行书喜爱之极。
赵佶沉吟片刻,道:“沈傲这个人放荡不羁,玉不琢不成器,原本朕是打算将他放置在三甲之外,打打他的傲气的。只是这经义寻不到瑕疵,诗词是荡气回肠,仍然取他为头名吧。杨戬,你来,我再一道中旨,你带着旨意到祈国公府去,朕要好好训斥他一顿。”
这倒是奇了,夺了头名,官家还要旨整饬,这是什么道理?
杨戬呵呵笑着,顺着赵佶的话道:“奴为官家研磨。”
赵佶走至案前,举笔蘸墨,心中一想,便下笔了。
赵楷在旁观看,却忍不住心中暗暗吃惊,只看父皇下笔之后,那行书的风格竟颇有些改变,似乎……似乎……有一点点模仿沈傲试卷上的风格。
须知行书之人,一旦见到好的行书,心中自然会生出好感,而这种好感,也渐渐的会转变自己的行书风格,潜移默化之下,逐渐融汇到自己的风格上去。
但是这个前提是那人的书法一定要极为高绝,使人顿生挫顿之感,默默地产生临摹之心。
现在的父皇莫非对沈傲的行书推崇有加了吗?
赵楷心中转了许多个念头,恍神之间,中旨便已经写好了,落了笔,先叫人去吹干墨迹,随即装裱,遣杨戬立即前往祈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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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里的事,沈傲是一概不知的,此刻的他安顿了春儿,便又将吴三儿拉到一旁,嘱他好生照顾,不能出现差错,若是春儿无聊,也可寻些力所能及的事让她做一些。
吴三儿自然领命,沈傲回到祈国公府已到了半夜,一觉醒来,便去佛堂里寻夫人闲谈。
夫人这些时日倒是忙得很,不止是为迎贤妃夫人的事,那石夫人,还有京中不少太太来拜访的次数也不少,夫人心情顿时愉悦极了,往常被人默默看不起,如今却终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沈傲放了假,夫人自然是要问中试的事的,沈傲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