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忘我的境界,外界的一切事物,似乎都与他没有了干系,非但是周正、石英、赵紫蘅,就是王黼,此刻也存了几分好奇之心,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小监生,到底要画出个什么来。
过不多时,沈傲终于下笔,笔尖沾着墨汁儿一落,赵紫蘅便忍不住道:“你当真是那画师?”赵紫蘅浸yn作画日久,虽说画技远远达不到大师的境界,可是眼力却是极好的,只看沈傲落笔之处,那布局竟是大张大阖,竟是选准了难的画法,这种布局若是画得好了,自是传世的佳作,可是一旦笔力不济,则整幅画必然大打折扣,沈傲从这里下笔,除非是他不自量力,否则,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画技已经精湛到宗师境界。
落笔之后,沈傲迅的作出底色,这几下轻描淡写的勾勒,瞬时之间,一座小院的轮廓便崭露在众人眼帘。
卫郡公石英是懂画的,只看这几下落笔,便一下把方的事一下忘了,忍不住捋须连连颌,道:“如此画风倒是罕见,可这样下笔不但洒脱,且不失细腻,难得可贵,难得可贵……”
赵紫蘅眼眸似是要穿透这画纸,眼睛一眨不眨,是如痴如醉。
这样的作画风格,她是从所未见,单这底色背景便可看出沈傲的功力,忍不住叫好一声。
王黼心里冷笑,原来还道这小小监生会借画画之故拖延时间,只要拖延这一夜,明日便极有可能夜长梦多。不过现在看沈傲的样,倒是颇有几分一气呵成的气概,这就好极了,好三两个时辰之内将画作好,只要梁公公一来,立即将他押走。
王黼正在思量着,却冷不防听沈傲道:“王大人不要动。”
呼声传来,王黼回神,面容一窒,却看到沈傲一边提笔,一边却是上下打量自己,口里啧啧称奇,道:“王大人如此丰姿,教人心旷神怡,这画是要奉上去给官家御览的,王大人身为少宰,自不能坏了官家的雅兴,且不要动,让学生将你画入画中去。哈哈,如此一来,官家见了画中的王大人,一定拍案叫绝。”
王黼大怒,道:“你胡画什么?”
“咦?”沈傲搁下笔,道:“王大人这是什么道理?这是官家指名要的画,你身为臣,协助学生作画是应尽的本份,大人这样说,那么学生这画,只怕就作不下去了,算啦,算啦,不画啦,本公江郎尽,没有灵感,王大人又不配合。”
摇着头,很洒脱的道:“这就去刑部吧。”
赵紫蘅看这画作到一半,已是欲罢不能,便立即朝王黼道:“王大人,沈傲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官家要沈傲作画,你该配合是,这效忠。若是耽搁了作画,你吃罪得起吗?哼,平时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说对官家忠心耿耿,怎么事到临头,却又是一番嘴脸,不行,这画一定要作下去,王大人,你不许动。”
王黼被这郡主整的当真没有办法,所谓一物降一物,沈傲吃定了这郡主,这郡主却是吃定了他王黼,这郡主也是口齿极凌厉的人,三言两句,都离不开圣旨和官家,这样大的帽戴下来,他还能说什么?
王黼气冲冲地冷哼一声,虽未表态,却当真不动了。
沈傲呵呵一笑,又去提笔作画,一边画,一边朝王黼这边望来,那眼神儿自是不怀好意极了,王黼心里又怒又急,却一时间作声不得,心中已经恨极了沈傲,不断地在心里冷笑:“哼,看你能嚣张到几时,作完了画,本大人亲自来教训你。”
赵紫蘅看着沈傲作画,却已是咯咯笑起来,这一笑,连带着一旁的周正和石英都忍不住莞尔。
王黼不知沈傲画的是什么,眼睛伸直了去看,可是他距离那案颇远,看不真切。
这一画,就是足足一个时辰,沈傲或去看王黼,或是沉思,或是提笔,反反复复,终于呼了口气,将笔搁下,道:“大功告成。”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