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正迅速地录开湿漉漉的油纸,取出了一封书信,撕开印泥,叫人取了灯过来看。
只间信中写着:“陛下垂危,殿下好自为之。”十个字。
李乾正甚至感觉自己的手颤抖了一下,缓缓地抬起眸来,深吸了。气,这确实是赵钱的字迹,应当没有错。
李乾顺垂危,此前李乾正虽然做出了这个猜测,也略略做好了准备,可是现在证实了消息,心中已是乱成了一团。
等了这么久,终于轮到自己了!可是眼看着朝思幕想的东西就要到手,李乾正心中却有几分焦躁和不安,大局已定之前,变数仍是不少,还是要小心谨慎为上。
再一次看了这小太监一眼,李乾正淡淡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叫王敬中。”,李乾正哈哈一笑,道:“尽忠,尽忠……好!你若是能尽忠于本王,本王绝不会薄待了你。”,他这一笑,把先前的一点不安散去了,随即问道:“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形?”
王敬中道:“陛下现在整日都在暖里,谁也不见,几个太医也在轮番照料,后宫的嫔杞都乱作了一团,到处都是托人打听,不过除了怀德公公,其余的人都不准进去。还有…………暖里据说有几次传出哭声,后来又止住了,也不知为何。”
李乾正慢慢消化着这些得来不易的信息,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沈傲那个疯确实行刺了,而且李乾顺的病情只怕不轻,只是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召自己入宫?
李乾正面色一沉,深深地注视着王敬中,继续问道:“还有吗?”,王敬中想了想道:“这几日所有的人都是忙得昏了头其他的事,奴也没有留意,奴这一次出了来,是别想再回去了,赵公公说,到时候给奴报一个重病,暂时先在外头躲一躲。”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走了,还有一件事,今日正午好像有个诏令是怀德公公代拟的,说是要召杨振、朱禄几个人入宫。”
遗诏……
李乾正想到了这个词,整个身仿佛都要弓起来,瞪大了眼睛,问道:“传召的人中,有没有本王?”,王敬中沉吟了一下,道:“这还是给怀德公公磨墨的太监传出来的,传召的一共是三人,一个是杨振杨大人还有一个是兵部尚书朱禄,这两个奴记得清楚,倒是另一个好像是什么虎威军的军使,叫李……”,“李万年!”,李乾顺替他说出来。
王敬中顿时颌首,道:“没错,就是他。”,季乾正一时呆住:“怎么会是他?他算是什么东西?莫非是要借用虎威军以备不测?这个不测是谁?”
随即,李乾正脸色大变恶声恶气地道:“我这皇兄莫非是要提防自己的兄弟?怎么?他是要立一个女皇出来吗?”,王敬中不明就里地问了一句:“什么?”,李乾正并不和他说什么,只是道:,“有些事,你还是少知道的为妙。”,王敬中偷偷看了李乾正一眼,连忙低眉顺眼地道:“是,是奴明鼻,不该知道的不能知道。”,李乾正摆了摆手道:“我让人安排你先去歇吧,若是还想起什么,直接来见本王。”
接着,有个主事领着王敬中退出去。李乾正叫人多点了几盏灯,呆呆地坐在殿中良久期间忍不住喃喃道:“自家的兄弟,他到底要提防什么?莫非是那件事已经让他知道了?”,随即又自信满满地摇头,事情过了这么久又做得如此隐秘,岂会让他知道?再者说赵钱还能递消息出来,说明事情还没有恶化到那个地步。
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杨振这些人不知进了什么谗言,让他的这个皇兄昏了头。
李乾正豁然站起来,道:“去,拿本王的名刺,到各家去叫人,所有人都要叫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这大半夜里,漆黑的街道上只有声声狗吠,一顶顶小轿顶着月光到了越王府,来了一个人,门房立即便提着灯笼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