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进去,足足半个多时辰过去,门口的小轿已是将整条街道都堵满了。
李乾正在大殿中,愤慨地咆哮道:“自此之后,我国族再无立锥之地,元昊先帝打下的江山,却要拱手落到汉儿的手里。皇兄何等贤明,却被这些小人蒙蔽,大夏国的忠臣义士在哪里?祖庙和社稷该如何保存?”,李乾正咆哮了一会,又道:“皇兄明日便召杨振几个入宫,诸位可知道是要做什么?”
这气氛实在诡异,许多人已经猜测出一点端倪,却没有接话。
李乾正看了在场的人一眼,冷笑道:“是要传遗诏,将这江山送到一个女的手里。”他阴测测地笑起来,道:“杨振自是做他的顾命大臣,可是我等还有容身之地吗?”,满殿哗然,这些饱受排挤的宗室勋贵们窃窃私语起来,有人道:“汉儿杀我国族,至今还未索偿血债,今日又是这样,我们一起去宫城,向陛下陈说厉害。”
“去,当然要去!”李乾正斩钉截铁地道:“不过请诸位先忍耐一时,本王和诸位宗室王亲一道请求觐见。”,这时天色也渐渐亮了,李乾正虽是一夜未睡,精神却是极好,叫这些人在殿中等候,自己则带着十几个宗室乘了轿直赴宫城。
到了宫门这里,立即有金甲卫士拦住,李乾正从轿中钻出来,冷冽地道:“让开,本王惊闻皇兄身体有恙,特来探视。”,门口的殿前禁卫木然地道:“回越王殿下,陛下有诏令,任何人不得觐见。”
李乾正怒道:“我是天家血亲,陛下胞弟,外人能见,本王为何不能见?让开!”,殿前禁卫仍然不动分毫,其中一个道:“陛下诏令,若无诏令不得入宫,违者杀无赦!”
这一句话让李乾正和十几个宗王面面相觑,这时有重重的禁卫提枪过来,组成一道人墙。
正在这个时候,却有两顶轿适时地到了宫门处,轿中分别走下两个人来,一个是杨振,另一个是朱禄,这二人正眼也不往李乾正那边看,便直接入宫”边上的禁卫竟是连过问都没有。
李乾正勃然大怒道:“汉儿能入宫,本王为何不能入?”
殿前禁卫道:“请越王殿下息怒,我等不过奉诏令行事,殿下请回吧!”
李乾正拂袖冷笑,道:“好,好“……说罢,带着宗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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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府里,黑压压的人坐在大殿上,等到李乾正带着人回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纷纷道:“殿下,如何?”
李乾正冷哼一声,一句话也没有说。
倒是身后的吴王道:“汉儿入宫,我们这些血亲宗室却被拦在了外头。”
“怎么会到这个地步?”有个蕃官呆了一下,随即愤慨地道:“陛下是糊涂了………
这句话实在大逆不道,可是在座之人,却有不少人暗暗点头。
李乾顺在位这么多年,国族的利益非但没有得到巩固,反而日益被打压。李乾顺这样的做法,确实对缓和民族矛盾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使得西夏各族真心依附,不再以外人自居,可是国族却不免生出愤慨,李乾顺所考虑的,是西夏的利益,而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多的是在乎自己的得失。如今日越来不如从前”在座之人谁都深有体会,从前他们不敢有怨言,可是今日”想到李乾顺弥留之际,竟是让汉儿去草拟遗诏”此时早已生出彻骨的寒意。
李乾正冷笑道:“皇兄不是糊涂,是受了汉儿的蒙蔽,我等身为国族,当清君侧,诛奸佞!”
众人轰然道:“清君侧!”
这般一呼百应,倒是在李乾正的意料之外,其实殿中之人大致都抱着一个心思,那便是既然皇帝要死了,眼下这越王正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此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