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解释,你要说,就在御审的时候说,朕今日来,是来访友的,好友身陷囫囵,朕总要来看看。”他不禁道:“这里怎么没有笔墨?待会儿朕叫人送来,沈无笔无纸,岂不寂寞得很?”
沈傲也就收了心,笑嘻嘻地道:“要笔墨做什么,做了这井底之蛙,便是有妙手,也作不出好画了。”
赵佶若有所思地颌点头,道:“这倒也是,在这里住得惯吗?若是住不惯,朕大不了网开一面,让你回府待罪面壁就是。”
沈傲摇头道:“罢了,陛下有陛下的难处,若是让罪臣回府,难免又会有人说三道四。”
赵佶吁了口气,站起来,推开这屋里的一个小窗,看着外头光秃秃的枝桠,道:“你能明白朕的处境就好。”他方还说不提公事,这时候还是忍不住道:“你太糊涂了,杀一个知府,朕能当做没有看见,杀都督文仙芝,朕会给你小小惩戒,让你闭én思过,过了一年半载,照样官复原职。可是你杀的是郑国公,杀知府和都督尚还情有可原,你是钦差,有专断之权,太原府上下生杀多予都在你的身上,可是郑国公是国丈,不是你的属官,你为什么杀他?朕就是想保全你,只怕也有心无力,郑妃在宫中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可是朕见她茶饭不思,心里也难受得很。别人都可以杀郑克,唯独是你不成,你是驸马都尉,是朕的nv婿,郑国公是国丈,世上哪有自家nv婿杀了自家岳丈的?”
他不让沈傲有继续说话的机会,接着道:“如今朝廷上下已经议论纷纷,你说说看,朕该怎么办?”不待沈傲回答,他继续道:“眼下只有两条路,就看你怎么选了。”似乎觉得窗外的风有点冷,赵佶黯然地将窗户合上,重坐回位上,与沈傲四目相对,道:“第一条,就是仍旧御审,若当真有罪,朕也保不住你,只怕到时候只能依律是问了。”他tǎntǎn嘴hún,继续道:“至于第二条路,朕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立即上书请罪,具言自己的罪状,并去郑家赔罪,态度要诚恳,朕会知会郑家一声,让他们把这一出戏演好,到时候朕再以你有悔过之心,且郑家又愿意不计前嫌,暂时虢夺掉你的爵位,令你在家待罪一年,一年之后,朕再下旨意,征你入朝。”他从袖中hōu出一份奏疏来,递给沈傲,道:“朕知道这第二条令你为难,也拉不下这面,可是你要为自己的家眷想想,为安宁和沈骏多想想,这份奏疏是朕为你写的,你若是点了头,便将这奏疏递jā到大理寺,再由大理寺送到én下省去。”
沈傲接过奏疏,不禁无语,这一份是赵佶仿了自己的字迹写的请罪疏,洋洋上前言,字字如刀,说自己实在万死,居然情急失手杀死了郑国公,如今木已成舟,罪恶昭著之类。沈傲的行书多变,想要伪造,也只有赵佶这等行书大家能伪个不离十,虽然有几处地方笔生硬,沈傲却相信若不细看,谁也看不出端倪。
赵佶从一开始,就决心让沈傲做第二种选择,所以连请罪书都已经替沈傲写好,满心希望沈傲乖乖认罪。
沈傲认真地看了这请罪书,不禁感jī地看了赵佶一眼,这世上有人肯为自己写这封东西,可见友谊深厚了。何况他这九五之尊,从未写过这类的奏疏,一个一向只号司令,撰写旨意的人怎么能写得了这个,想必在动笔之前,赵佶肯定费了一番夫。
沈傲这时候忍不住有点感动了,赵佶实在太厚道,居然是一条龙服务,只要自己肯点这个头,一切的麻烦都可以迎刃而解。
甚至在一刹那之间,沈傲生出一丝动摇,心中想:只要认一个错,便是杀了郑国公,后也可以不了了之,这样的好事到哪里找去?
赵佶怕麻烦,沈傲何尝不怕麻烦?
可是随即,沈傲就打消了这个主意,他正sè道:“陛下,罪臣要说,罪臣没有错,既然无错,又为什么要认错?罪臣宁愿参加御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