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的,心里正焦灼,见邓千秋还在和人拌嘴,一时无语。
那陈雄更是要吐血三升,他表示无法理解。
邓千秋继续紧张地开始目光搜寻,突然,他拍了拍陈雄的肩:“陈兄,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陈雄白了他一眼,不过此时心灰意冷,只是耷拉着脑袋道:“请教什么?”
邓千秋道:“这榜上列在首位,是不是表示名列第一?还是只是按姓名笔画排列,亦或者是有其他的玄机?”
陈雄道:“当然是名列第一,是为榜首。”
他话音落下,突然觉得自己肩头吃痛,方才还搭在他肩上的手突然之间死死的拧着他的肩,那钻心的痛感传来,令他发出哀嚎。
几个随他来的同伴见状,顿时怒容满面,一个个急公好义,似乎想要上前帮衬。
可这时,邓千秋一面激动地拧着陈雄的肩,一面大呼:“中了,中了,我和我爹中了……”
中了……
那几个正想要上前助战的读书人一听,脸色一个个灰白。
陈雄大呼:“小子,你中了什么?”
邓千秋挂着大大的笑容,兴奋不已地道:“榜首,高中榜首,名列第一,我爹叫邓健,叫邓健……”
陈雄疼的不轻,可这时,却好像一下子跌入了蚕室,然后被人绑起来,开始给他实施阉割,是一点点切割的那种。
邓千秋终于松开了手,一把抓住邓健。
邓健则茫然地看着远处的榜单,伫立着,死一般的沉默。
他嚅嗫着嘴,竟是说不出话来。
此时,有宦官飞马而来,扯着嗓子大呼:“诸生接旨,有陛下旨意。”
这里头的好事者们和读书人一时之间哗然,老半天,方才有了秩序,纷纷接旨。
宦官扯着嗓子大呼:“奉天承运皇帝,勅谕诸生:朕惟君国莫大于奉天,守成莫重于法祖;为臣之道,莫切于忠君而爱人。朕本江淮布衣,顺应天命,得承鸿业,今承国器之重,励精思理,不敢怠宁。
今我大明肇岁改元迄今三年,与天下一新,尔等生员,今奔京城乡试,其必有以副朕之望,今南直隶高中举人之生员,当留至京城,静候吏部选吏,以充庙堂,尔等为官,定当勤勉,清廉自守,方可保禄位于悠久,倘有而倍德慢礼,纵欲徇私者,国家赏罚之典具在,朕不敢私,定当诛之,以儆效尤!
众人听着这旨意,尤其是那高中举人之人,一个个觉得前途有望。又不禁为之惊悚,冷汗浃背。
宦官又道:“明日朕于奉天殿召诸举人得见,以示恩荣,诸举人不必多礼,及早至礼部点卯侯见,钦哉。”
这个旨意,谁也没有料到,当今皇帝,居然要亲自召见高中的南直隶新晋举人!
不过细细一想,这是大明第一场乡试,不但直接破格让他们至吏部选官,现在召他们觐见,以示对读书人的优待,也无可厚非。
可以预见,这第一批的举人,其待遇,必然比之后来者要高得多,毕竟他们将来就是天下人的榜样和表率。
众人谢恩,那宦官已飞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