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孙重楼对了几拳,觉得右臂就要散架了,肩头关节处剧痛难忍。
蒋庆之已经开始用刑了。
他只是拿了一把小刀,这里人烟稀少,也不必堵嘴。
惨叫声令人脊背发寒,一个男子面色苍白过来,汪泽问道:“怎地?”
男子摇头,“长威伯用刑的手段……别出一格。”
“不能吧!”
汪泽去观摩了一番,心头巨震。
只是一把小刀,那个少年权贵也未曾凶神恶煞,甚至是笑眯眯的,仿佛是邻家少年般的和气。
但那把小刀所到之处,让安信达浑身颤抖,尖叫声比女人还锐利。
“我说,我说……”
蒋庆之依旧不停。
汪泽忍不住道:“长威伯,他招供了。”
“技痒难耐,再熬熬。”
汪泽一个激灵,退到了林子外,对随行的同伴说道:“咱有个感觉,这位伯爷杀的人,怕是不比咱少。”
安信达招供了。
当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时,安信达竟然觉得自己解脱了,甚至渴望赶紧弄死自己。
一个内侍低声道:“咱从未见过这般狠辣的贵人。”
汪泽站在林子外面,看着蒋庆之点头,孙不同等人奋力一拉绳子,把安信达拉了上去。
他说道:“能让郭骁甘为管家的少年,你以为真是靠着陛下表弟的身份?谁这般看他,谁就离死不远了。”
晚些,蒋庆之进宫求见嘉靖帝。
“俺答内部有几个大部族一直对俺答汗阳奉阴违,甚至还发生了几次冲突。”
“朕看你有些遗憾之意。”嘉靖帝放下道书,觉得每次见到蒋庆之,自己的道心就绷不住了。
“若大明此刻有三万,不,只需一万经过整顿,且见过血的精锐,臣便能带着他们杀出九边。”
那得多少国祚?
“你有这等心思,朕很是欣慰。”嘉靖帝说道:“俺答在磨刀霍霍,大明也在枕戈待旦。朕本以为这个天下大概会太平数十年,看来这是奢望。”
“陛下,太平来自于刀枪。”蒋庆之说道:“用武力保障的太平方能长久。”
“大明不是前宋,朕亦不是前宋那等甘愿被士大夫掌控的帝王。若是有机会,朕……”嘉靖帝眼中多了冷意,“马踏塞外……庆之。”
“陛下。”
“每年大朝会后,朕都会宴请群臣和外藩使者。酒菜自然美味,无可挑剔,可每次饮酒,朕都觉着少了些什么。”
嘉靖帝看着表弟,“少了汉唐时的歌舞!”
蒋庆之挑眉,“臣会请了俺答来为陛下献舞。”
“朕,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