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一旦这份折子递出去,那么绝对第一个遭殃的是太子。
察觉到陈萍萍的视线,就那么站着,李承泽微微侧头,不甚在意的投去一眼,眉骨至鼻梁一道险峻的光影分割线,眼睛就藏在暗处,尤显深邃,就像春日里苏醒蛰伏暗处的,美艳阴暗的毒蛇。
李承泽冲陈萍萍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上的苔晶戒指,不经意间露出了藏在袖中的折子。
陈萍萍瞳孔地震,默默的撤回了手中的折子,果然二殿下有后手,若是之前的二殿下,那陈萍萍并未放在眼里,但是如今的二殿下,不好说,因为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陈萍萍不能去赌,范闲如今身受困境,若是贸然出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这份折子是一定要递上去的,但不能让他主动递上去。
“陈萍萍。”庆帝可不愿陈萍萍独善其身,没道理他的儿子都下水了,就他一个坐轮椅的在岸边看戏。
陈萍萍悬着的这颗心终于可以死了。“老臣惭愧啊,这些年来,鉴查院确实有所懈怠。”
“你要给朕一个交代。”庆帝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一个阳谋,但这件事情是他默许的,也是他示意范闲去做的,更是想借机铲除老二手中的党羽,因为已经威胁到太子的地位了,更是让朝中的官员蠢蠢欲动了。
他也想知道,老二如何应付,不,应该说是微生三元如何应对。
“陛下,这段时间,各路府衙查出了一些贪官,有些牵扯较广。”
陈萍萍硬着头皮跳进这个本该是给二殿下的坑,却被反将一军,由他们来跳进去。
“本来想放一放,今日看来,如此责任应该交到都察院手中。”
赖名成大声质问道。“那陈院长这册子是早就准备好的?”
陈萍萍拿出折子的手有些颤颤巍巍的抖动,高高举起,“凑巧,今日赶上了。”
赖名成也算是明白了,感情合着就只有他被套进去了。“就等着这一刻了?”
“都察院若是不敢接,我们鉴查院也不强送。”陈萍萍一边盯着李承泽以防他站出来搞事,还不忘激将赖名成。
所有人都知道这册子是个送命题,一旦接了,不管结果如何,人头都是要落地的。
赖名成明白,但他这颗忠心报国的心容不得他退缩。
“陛下,这名册,都察院敢接,为国解忧,岂能退缩!”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二殿下居然没有跳出来,不太对劲。
庆帝看了一眼乖巧安静不像话,但实则是在暗搓搓憋大招的李承泽,心里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你还是看清楚再说吧。”
被逼到骑虎难下的何止是庆帝啊,还有赖名成,眼神闪烁,最终化为坚定,走上前从陈萍萍的手里接过折子,打开一看,瞳孔地震,猛的抬起头看向站着的太子,最后视线游移到李承泽身上。
在看戏的太子被赖名成的这一看有些慌了神,等等为什么是在看孤?不是二哥吗?
在这殿堂宛如世俗的闹市,在喧嚣的人群中矜贵从容不迫,李承泽缓缓地抬起头,神情淡然却毫无浮躁之色,细细密密漆黑的眼眸转瞬即逝一闪而过得逞,唇瓣的笑依旧温柔如清风,可却意味深长,好似置身事外。
猜猜*^_^*倒霉鬼是谁呢?
大皇子一个激灵,等等,老二这表情不像是慌张,胸有成竹,一副你们果然跳进坑来的表情,反倒是一旁的太子怎么慌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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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总结。
果然动起脑子来很头疼啊,这一场擂台赛猫猫并不是孤立无援哦,三元虽不在朝堂,但亦可掌控时局。
猫猫三言两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