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故还以为要再多费点功夫,没想到刚才还强词夺理的人这会儿倒是一下子就老实了,乖得跟什么似的,喝完了药还用那双比一切珠宝都潋滟璀璨的桃花眼对着他笑,好似一只男狐狸精。
蔺寒枝的眼睛着实很漂亮,祁故见过无数明星,但没有一个人有能与蔺寒枝媲美的漂亮眼眸。
卧室主灯在房间里投下光明,祁故将这些光明全部用来看蔺寒枝的眼睛,仿佛是鉴宝人正在欣赏世间绝无仅有的稀世珍宝。
蔺寒枝睫毛长,祁故是早就知道的,但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蔺寒枝不止上睫毛长而卷翘,下睫毛竟也长而浓密,看上去像是一只被妆娘仔细上妆过的昂贵bjd娃娃,一张脸美得与人偶也没有什么两样,毫无瑕疵。
看着看着,祁故的心跳与呼吸都仿佛被攫取,随着蔺寒枝的举动而随波逐流。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蔺寒枝尚未醒酒,又被祁故用专注目光盯着,便慢吞吞地又拖着自己身下的椅子朝祁故那边靠,刚开始只是挪了一小步,见祁故没拒绝,脸上也没有抗拒的神色,又噌噌往前一小步,像是个想要抚摸小仓鼠又怕小仓鼠对自己呲牙亮爪的傻小孩。
祁故想,好幼稚。
又有些可爱。
如果苗玥在这里,此时肯定要揪着觉得蔺寒枝醉酒可爱的祁故耳朵大喊,你完啦你坠入爱河了。
但苗玥不在这里,祁故身上又根本没长那根恋爱的弦,所以这会只觉得蔺寒枝怪可爱的。
并不多做他想。
等到蔺寒枝慢吞吞地到了自己身边,祁故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脸颊,又捏了捏,而后脸上的冰冷融化开来,轻声说:“手感不错。”
蔺寒枝脑袋慢半拍,不知道他为什么揉搓自己,但又呆呆地觉得只要是祁故,捏他脸也不是不行。
当然,如果换了别人来做这件事,这会儿已经被蔺寒枝一脚踹出五米远了,少一米都不行。
祁故捏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有欺负人家醉酒的嫌疑,很快缩回手,假装无事发生,但这显然不是蔺寒枝想要的结局,于是这人干脆黏黏糊糊地仗着醉酒将自己俊美的脸强硬塞在祁故手上,还要蹭蹭对方手心。
一副快来摸摸我吧求宠爱的模样。
祁故冷着嗓音:“是你自己凑过来让我捏的,明天醒了不能怪我。”发完免责声明后,当下就把主动凑过来的蔺寒枝一顿揉搓。
而后得出结论,蔺寒枝的脸手感光滑有弹性,挺好捏。
祁故捏完了,蔺寒枝还不愿意离开,伸出两只结实的手臂将祁故牢牢抱住,像是久经沙漠的人忽然看见一片绿洲水源,又像是悬崖边坠落的人见到一株救命稻草。
他抱得很紧,力气大得似乎想要把祁故压进自己的身体里。
祁故呼吸都有些艰难,他安抚性地拍拍蔺寒枝的手臂,说:“松开一点,快被你抱晕了。”
抱着他的人遂不情不愿地略微松开一点桎梏,但还是霸道地搂着他。
祁故回想半小时前蔺寒枝喝下的醒酒汤,郁闷地想,原来这世界上不只有假酒,还有假的醒酒汤,要不然怎么这么久过去,蔺寒枝还没醒酒,甚至好像醉得更厉害了。
好在蔺寒枝喝醉了不打人,耍酒疯粘人的样子也挺可爱。
觉得自己今天应该是没法离开这个房间了,祁故认命地拍拍蔺寒枝的肩膀,淡声道:“松开。”
回应他的是蔺寒枝将脑袋更深埋进他颈窝里,气息灼热。
祁故有点摸清楚醉酒后的蔺寒枝的行为逻辑了,语气缓和了些,“我不走,你总不能让我一整晚都坐在椅子上陪你吧,我们去床上睡。”
蔺寒枝歪着脑袋思索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