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才,你跟大忠回,看能不能少点儿,一下子要这么多,我拿不出来,凡事可商量!”他信赖地拍拍贾令才的肩。
“事就是这么个事,主意你可掌正了,你娘她……”
“她跋扈惯了,俺大都执拗不过她,她的话不可不信,也不能全信!”
贾令才倒是糊涂了。
李瑞芹向我揭示真理之后,我感到恐惧:女人是老虎!忒可怕了,我又想起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名篇《送瘟神》,她是瘟神吗?从那以后,许多天我都刻意躲着她,有时她叫我,我跑得更快,这是我青涩岁月里,羞于向人道及的艳遇,这件事虽丑陋不堪,可它象颗生锈的螺丝,拧在我中枢神经上,长达近三十年,害得我一直心生恐惧:恐惧女人!恐惧婚姻!恐惧家庭!特别是李子莲、李子声结婚之后,原生态家庭支离破碎之后,那种既想又怕的心态,左右着我的行为,祁云玉、郝慧一直说我是懦夫!一个懦夫六岁时敢把李建玉胳膊一块肉咬掉,掉在地上,差点儿让狗捡个大便宜,这是懦夫吗?十六岁时,因为我父亲一句话,门后一把铁叉差点儿叉他腿上,这是懦夫干得出来的事吗?出生于世代队长之家的李红旗,早年与我有某种心灵契合,又和他姐姐李红霞一生纠缠撕扯不清的滥情,我后来利用网络,斩世代队长李红旗于马下,让这个吴洼子土着、人称后生可畏的李红旗,丧气若此,颜面扫地不说,还因气让他世袭的三高(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提前发作,断送了世袭之优越,这是懦夫之行?我和李红旗,从拥抱到决裂,长达差不多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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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红旗的恩怨,除了老一辈因素之外,更多的是他狂妄种下的恶果,这一点,我会在《油腻》中详述。
我没有比较过李瑞芹与李红霞的优劣,她们是我童年岁月、少年岁月、青年岁月不可或缺的同龄益友,撇开父辈的恩怨,至少我们可以抱火取取,贫脊的生活,荒凉的精神世界,她们曾经是那样掏心掏肺对我好,甚至姑侄俩之间曾经爆发过极其惨烈的挥醋大战,想想:夫复何求?那不能解释为爱,至少今天我还那么认为,相比而言:李瑞芹更赤烈,象火焰喷薄而出,发出绚烂的光焰,李红霞更保守些,趋于在合理范围,这与当时她们的文化素养有关,我辜负了她们,这一点上,我确是懦夫!
林氏徽因说:人间四月天。
我用她的话,依晰对照,两者无法割舍,所以她们在我生命里,一明一暗,牵动者我,羁绊着我,裹挟着我,搀扶着我,欲左欲右,无法拿捏,左有左的注脚,右有右解释,如果她们能合二为一,我必纵身一跃。
别人一直好奇,并津津乐道的李瑞芹被我“看”了,对于那时的我来说:近乎一种掘我祖林的耻辱,当我趟过女河之后,心里又是怎样的惋惜,为“看”得不彻底,不从容,拍过大腿,羞于向人道及,好像是我沾污了她的圣洁,我不能听到有人向我打听这事,一听到两手必捂耳朵,抱头就跑,污浊的天空,像扬场一样,扬下许多轻飘飘的麦糠,纷繁凌乱挡住了我看世界的眼。按下葫芦起过瓢,那时李红霞竟然天天像蜜蜂叮着我,追着我问,我又不是花朵,没有花粉可采,她叮着我问,踩我脚后跟:那是不是真的?她也可以让我“看”,天爷啊,不待这样的,我下过地狱,不能再下了,阎王有旨在先:如果再犯,永世不得超生!“姑奶奶,我求你饶了我吧?没影的事,咋就编得跟真似的,李红霞,以你的聪明,你认为可能吗?她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下棋磨不待这样推的,你咋就听风还是雨了?魔鬼的咒语:让人亡,叫人狂!她一定是中了斜魔鬼祟了,倒奶奶(巫婆)都瞧不好,等她疯了,等她亡!”
“真事?”她居然信了,一脸高粱花子,甭提多美,如喝了蜜。
忽悠要是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