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衣瞧了瞧那一树李子,觉得天都晴朗了,柴祐琛比她狠。
她好歹还是个人,柴祐琛骂自己不是人。
“既是打了青厥金身,左右无事,不若去瞧瞧它也好。你上树摘些李子,也给它尝尝,捡甜的摘,酸倒了驴牙,可吃不动草了。”
谢景衣絮絮叨叨的说着,“也不晓得,它会不会吐骨头。苹果核大,倒是好说,李子核小且硬,莫要给卡住了。”
柴祐琛腾的一下上了树,这几日他摘李子都摘出经验来了,那眼睛跟孙行者的火眼金睛似的,瞟一眼就晓得长啥样的甜。
“别把你儿子同其它的蠢驴相提并论。”柴祐琛眼疾手快的摘了一衣兜,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谢景衣嘴角直抽抽,她承认青厥很聪明,但柴祐琛老父亲看儿子,未免自信过头了吧!
两人捧着李子,朝着驴圈行去。
今日府上大喜,来的宾客众多,这养驴的小厮,都出去牵马了,整个这一片,都安安静静的,瞧不见一个人影儿。
谢景衣乐得轻松,“青厥,你阿爹给你生了个小弟,金黄金黄的。”
青厥像是听明白了似的,撅了撅蹄子。
谢景衣笑着上前,摸了摸它的脑袋,因为谢景衣同柴祐琛看重,小厮对青厥十分的尽心,它的毛油光呈亮,梳得整整齐齐的,看上去便十分的康健。
驴圈里也干干净净的,墙角还放着一个熏香的小驴子,在那驴圈门上,束了一把红色的小花儿。青厥若是贪嘴了,还能扯上一支花儿,嚼上一嚼。
“那小弟呆愣愣硬邦邦的,哪里有我们青厥好,贴心又聪明,对不对,青厥!”谢景衣说着,摊开手来,露出了一颗又大又红的李子。
青厥瞧见了好吃的,哪里还顾着听话,立马高兴得直哼哼,埋头吃了起来。
柴祐琛同谢景衣观察着,发现它确实会吐核儿,这才放心的给了它好些。
“我就说了,我们青厥同别的驴不一样!”柴祐琛颇为骄傲,一脸得意的揉搓了青厥头上的毛,青厥被打断了进食,不耐烦的甩了甩头,将柴祐琛的手甩开了。
柴祐琛脸一板,架势一开,就要训儿子了,不像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
谢景衣眼睛一亮,拽了拽柴祐琛的衣袖,“快快快,咱们躲那儿去,瞅瞅有什么好戏看!”
“在咱们自己家里,为什么要躲?”柴祐琛不满的说道,青厥这是头一次给他甩脸子,不教育好了,那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谢景衣哪里管他,拽着柴祐琛便躲到了一边的石壁后头。
他们刚刚站进去,那外头的人便进来。
“老虔婆,我忍你很久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个,看看自己是什么玩意儿!怎么着了,我堂堂永平侯府的长孙女,还要给你那不成器的儿子当牛做马不成?”
“天天念叨,说你儿子是举人,日后要中状元的,中了吗?我就问你中了吗?没中你说个狗屁!我说话声音大了些,你也要说影响你儿子温书;吃肉多吃了一块,你也要说饿瘦了你儿子……”
“我瞧着你可怜,懒得理会你,倒是把你惯出毛病来了!你儿子那是在温书?他同姐姐妹妹们说得欢快呢,那肉是你买的?花我嫁妆银子买的肉,想吃多少吃多少!”
“还有那两个姑子,一把年纪了,嫁了人的天天回娘家打秋风,没嫁人的净盯着我房里事,生怕她兄弟多看了我一眼,这么能耐,怎么不嫁了他兄弟算了呢!”
谢景衣听着熟悉的声音,对着柴祐琛做了个口型,这是许久不见的谢玉娇啊!
谢家亲眷不算多,像这种下聘婚嫁的大事,虽然家中不和睦,但到底都碍着脸面聚做一团,都是要在官场行走的,低头不见抬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