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媒婆有些慌,导致整个谢家都慌了起来。
谢景衣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鸭子,被赶进了主院里,还未同父亲母亲说上几句话儿,就到了哭嫁的环节了,她一摸袖子,那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帕子忘记带了。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个一把,得了,怎么哭都哭不出来。
翟氏见她不哭,也有点慌,自己个先哭了起来,“我的儿,出了这个门,你便是别家妇了,日后可要孝敬尊长,友爱夫君,疼爱子女。”
虽然只是照本宣科,但是翟氏总觉得,自己个的语调不够稳重,略有些磕绊,要不然,谢景衣怎么不哭?
谢景衣拜别了翟氏,又到了谢保林跟前,谢保林僵硬的摸了摸谢景衣肩,他昨儿个夜里回去翻了豆缸,可算弄明白了,为何他的私房钱,攒得那么慢……敢情果真被人“偷吃”了去!
他连夜挪了地儿,冥思苦想的一宿,到了天亮的时候,才想到一个绝妙的地方,又挪了一次,方才安心。
不是他穷得抠抠搜搜的,实际上,如今藏私房钱,已经成了东京城的风尚。一群大老爷们聚在一起,小酒一喝,就比谁藏的私房钱最恰到好处。
你藏得多,那是你家夫人管家能力不行;你藏得少,那是你家夫人乃是河东狮,抠了吧唧不大气!天知道,他还得每年从庄子的出息里,挪出一部分来当“私房钱”!
也难怪,他一直往里头加钱,那豆缸都没有满过!
“爹,我要出嫁了,你就没有啥要说的?”谢景衣无语的打断了谢保林已经跑偏的思绪。
谢保林老脸一红,“没有什么对你说的,倒是有对女婿说的。你在你父亲心中,是珍贵的儿子,我女儿在我心中,也是世间最好的宝。这些并不因为家世,才华亦或是旁的外物所改变。”
“今日,你们二人成亲,希望日后,你们能够相互扶持,互相珍视。我很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倘若有一日,让我发现我家三囡受了委屈,你也不用多言,我自会接我家三囡归家。”
柴祐琛对着谢保林行了大礼,“岳父大人,谢三才华远胜于我,我甚悦之。这一世,大概您都不会有那个机会了。”
谢保林笑了起来,拍了拍谢景衣的肩膀,“好孩子,去吧!”
谢景衣顿时慌了,不是啊,爹啊,你不说点什么感人肺腑的话,不激动的落泪,跟我姐姐们出门子一样?
你这么乐呵呵的,跟拿扫帚扫了灾星出门一样喜悦,我怎么哭嫁!我哭不出来啊我!
你没有看到,一旁的刘媒婆,眼睫毛都眨掉了好几根了么?
谢景衣正想着,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哭声。
谢景衣一个激灵,看了过去,只见坐在上座的永平侯,掩面而泣,呜咽出声,那销魂的哭声,一听就让人牵肠挂肚,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个办的不是喜事,是丧事。
永平侯对着谢景衣招了招手,谢景衣头皮发麻的走了过去。
“阿爷啊,今儿个我出嫁,要哭等我死的那天再哭啊!”
“兔崽子,你死的时候,我哭什么?我笑都来不及呢!”
永平侯吸了一把鼻涕,拉住的谢景衣的手,“三囡啊,今日你出了这个门,便不能常常回家,指不定下一回回来,便是来送阿爷上山了。”
他哭得十分真挚,谢景衣鼻头微微一酸,好像有了点哭意。
阿爷搞快点,我有点急!
永平侯偷偷的瞪了谢景衣一眼,催什么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尿急!
“这把宝剑,乃是当年先皇赏赐给阿爷的,不说吹毛即断,那也是跟着阿爷去过战场的剑。阿爷年纪大了,已经不需要佩剑了,这剑便送给你当陪嫁了。”
“若是那姓柴的待你不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