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肯定,这便是宋宴。
是他,一定是他!
燕王府的十年,他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骨子里,此前是褚怀越,如今是眼前的络腮胡。
肚子上狠狠抽动了一下,靳月一声闷哼,脊背上当即出了一身冷汗,再抬头时,明珠已被宋宴一掌拍开,登时冷声厉喝,“剑!”
冷剑脱手,明珠旋身落地。
腕上一抖,靳月执剑在手,瞬时抖落数朵剑花,直逼宋宴而去。
剑花四溅的刹那,宋宴下意识的拦挡,他太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自己所依仗的不过就是靳月怀有身孕,有所顾虑不敢使出全力。
但若是她拼力一试,他绝对没有胜算!
别说是他,饶是他父亲宋云奎在世,都未必能赢。
以脚尖压下靳月的剑尖,宋宴伸手去抓靳月的琵琶骨。
明珠咬着牙,飞身直扑。
“少夫人!”
“七皇妃!”
呼喊声,伴随着血花四溅,以及宋宴歇斯底里的嘶吼,从墙头蹿下的黑衣人快速挟起血淋淋的主子,如同丧家犬一般逃窜。
自巷外涌入的巡逻军见状,纷涌追赶。
“少夫人!”霜枝慌忙上前搀住靳月。
靳月面色惨白,呼吸微促,身子有些轻微的颤,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执着染血的剑,殷红的血色沿着剑刃一点点的滑落至剑尖,无声无息的落地。
“七皇妃!”侍卫惶恐跪地。
靳月回过神,随手将手中剑丢还明珠,“把人都带回去,一个都别放过。”
“是!”
这大概是侍卫们头一回见着七皇妃亲自动手,委实有些愣怔惶恐,谁都没料到,看似随和亲切,连走路都慢悠悠的七皇妃,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如此功夫,怕是他们这些人加起来,亦及不上万一。
霜枝没看清楚,也不知少夫人伤着对方何处,但瞧着靳月面色惨白,自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搀着她往外走。
事发突然,谁都没想到宋宴会亲自跑出来劫人。
走出巷子的时候,靳月喘口气,抚着肚子,确定自己没什么大碍,终是放了心,“我没什么事,你们别紧张,只是宋宴忽然跑出来,说明他要走了!明珠,你可还行?”
“醒了!”明珠面色虽白,但神志确实清醒了。
靳月扶着腰,宛若没事人似的环顾四周,“你去通知拓跋熹微,就说大皇府的褚怀越可能要跑,请她派人盯着城门口!”
“奴婢可以……”
“他是大皇府的人,傅九卿不在石城,我不能让大皇子拿了把柄。”靳月眸色沉沉。
明珠想要亲手杀了宋宴,她又何尝不想?!
但宋宴顶着褚怀越的身份和脸,交锋之中错手杀死倒也罢了,若是穷追不舍,到时候格里反咬一口,反而会让七皇府落人口实。
不能让格里有机会,对付傅九卿!
明珠撒腿就跑,这次定然不能再让宋宴跑了。
“少夫人,奴婢搀您回去,让裴大夫帮您看看!”霜枝不放心,面色比靳月的更惨白。 靳月原是想拒绝,但想想……安全第一,找裴春秋看看也无妨。
不说还好,这一说,裴春秋差点没吓晕过去,一张脸瞬间脱了血色,“快、快坐下我看看!”
可千万不要动了胎气!
靳月的胎与寻常的不太一样,双生胎原就不容易生产,而且她此前身子有所损伤,若不能足月生产,还不定要出什么事!
后果,不堪设想。
“如何?”霜枝忙问。
裴春秋如释重负,“还好还好,没事!”
“我自然是没事,有事的是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