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
靳月的嗓子里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呵”声,卖命啊,这就是卖命换来的荣华富贵!
瞧瞧,破落的墙头,一棵老梧桐,一口不死不活的水井,与外头的富丽堂皇,形成鲜明的对比。空荡荡的几间屋舍,伫立在秋风瑟瑟中,角落里的窗户纸已破,生锈的户枢伴随着风声,吱呀吱呀的响着。 “你到底是谁?”宋云奎冷声问。
靳月皮笑肉不笑,“王爷,您糊涂了,我是太后娘娘的义女,傅家五公子的妻子,靳月!”
显然,宋云奎并不相信。
“不用拿太后来压本王!”宋云奎若是真的忌惮太后,她就不会被带到这里。
靳月俯首,“不敢!”
“不想说点什么?”宋云奎款步进门。
靳月不得不跟在后面,踏进了幽暗的屋子。
屋子里光线不太好,又因为外头梧桐树的遮阳,进了屋便觉得凉意渗人。入目所见,不过是简易的桌椅板凳,连件像样的物什都没有。
桌案上还摆着材质粗劣的茶杯套,窗口位置,齐展展的摆着一些木雕,临窗的案面上,有很多清晰的划痕,应该都是雕刻刀所为。
靳月走过去看了看,木雕种类不少,有木簪,有木镯……窗口悬着一挂木片风铃,上面的木片悉数雕着木槿花,或绽放或含苞。 捻起漆黑的木簪,靳月凑到鼻尖嗅了嗅,是桃木的。
桌案上的木雕,材质都不一样,就好似杂货铺,所有的东西都是当年的人,东拼西凑弄来的,这些东西随处可见,质地粗糙无比,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一样好东西。
在傅家,傅九卿给她的吃穿用度,皆是上等,所以将她的眼睛也养得更毒,好赖一辨即知。
宋云奎没有说太多,领着她从这屋走到那屋,从始至终都在留心她的情绪波动。可惜,他终究失望了,靳月的眼底只有好奇,偶有心疼,唯独没有他预想中的愤怒、恨意,又或者是悲痛欲绝。
没有,都没有。
靳月在小厨房外头停住,瞧着蒙尘的药庐和药罐子,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忽然从心口掠过,又冷又疼。脑仁突突的跳,额角的青筋不断抽动,牵动了莫名的东西,视线蓦地模糊了一下。
宋云奎骤然上前一步,“记得了?”
“什么?”靳月迷茫的看他,“记得什么?”
宋云奎面露怒色,袖中五指握得咯咯作响。
靳月弯腰,打开了药罐,里头什么都没有,空荡荡,黑漆漆。
大概是荒废了太久,小厨房里什么都没有,泥巴糊砌的灶台上,摆着发霉的案板,边上搁着生锈的菜刀,刃上缺了一口。后面有一畦菜地,面积不大,现在长满了枯黄的杂草,好在道梗仍是清晰,可见以前并非如此。
“王爷,您特意在出征之前带我游园,不知是何用意?”靳月极力压制着翻涌的愤怒,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浅笑,“不过,燕王府内还藏着这样的地方,真让人匪夷所思。”
宋云奎盛怒难耐,“你不觉得很熟悉吗?”
“王爷此前问过我,我也回答过王爷。”靳月环顾四周,“不,你们燕王府的人全都问过我了,每个人都得到过我的回答。小王爷,小郡主,燕王妃,顾侧妃,现在是王爷您,难道是我的表述有问题?我不是燕王府的靳统领,我是傅家的儿媳,太后娘娘刚收的义女!这样,够清楚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光掠过,靳月骇然瞪大眼眸。
“王爷!”卫明疾呼。
冰冷的刀刃,架在靳月的脖颈上,皮破……出血!
宋云奎出手太快,快得靳月措手不及,却也不敢动弹。
呼吸一窒,她绷直了身子,止不住颤抖的羽睫,昭示着她的紧张,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