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说,每个主子的炭量都是一样的,她冷别人肯定也冷,如果她去找老太太,老太太给她炭自己就得受冻,这是不孝。如果老太太不给她,让她继续冻着,就是陷老太太于不慈。所以她不能去。
她踌躇半天,看到红杏肿大的手最终决定去问兄长借点。
当时钱妈就是这么撒泼打滚拉着她不让去,最后还说自己去借,绝对不能让小姐遭罪。
陆雅兰那时特别感动,还跟红杏说要好好孝敬奶妈。
结果后来她偶然发现钱妈的孙女三九天还开着窗子散热
陆雅兰眼睛眯了眯,钱妈这么拦着自己,是因为说谎了怕被发现?
她猛然绷紧了身体,手也不自觉用力攥着床单。
如果红杏在兄长跟前她其实不太担心,兄长不会随意对她的丫鬟动私刑,但红杏若是在钱妈手里
一想到红杏可能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死去,陆雅兰再也坐不住。
想到过去,想到红杏,想到记忆中那个肆意的女孩,又看到钱妈这张脸,陆雅兰尚未平复的情绪开始翻滚,眼泪在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她直接抄起放在一旁的杯子砸了过去。
钱妈还在喋喋不休地哭诉自己命苦,却不想一只杯子迎面摔过来,她惊叫一声跳起来闪开,还是被滚热的水泼了一头一脸。
自从做了小姐奶娘,钱妈就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如今第一反应就是叉着腰指着对方骂回去,成篇的国骂临出口了才想起泼她水的是她的主子,一口气出不来进不去憋得她脸色涨红。
一时间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兰空气都安静下来。
“红杏呢?”
陆雅兰眼泪一下掉下来,看着就软弱可欺,但声音幽冷,清凌凌的眼眸直直瞪着钱妈,看得钱妈打了个冷颤。
就像火红的赤铁上被浇了一盆冷水,钱妈一下偃旗息鼓。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小姐和平日差别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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