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一道黑色人影几乎融入夜色之中,仗着对府中地形的熟悉,悄无声息的避开了巡逻的侍卫往府中西南方去。
王府占地面积不小,主子们却不多,后院只有几个院子里住着人,大多院落都空着,素日也没有人走动,相当于王府的禁地。
这其中一个院子里便关着被严加看管的芝容,也是黑衣人此行的目的地。
凭着昨夜的记忆,她悄无声息的靠近其中一座院落,果然发现院子里亮着火把。她耐心的等着,就在两班交接的片刻功夫一掠而过,翻墙进了院中。
前日下过雨,黑衣人凭着地上的脚步很快分辨出关押芝容的地方,谨慎先开了一条门缝,顿时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她凝神片刻,只能听到屋中一道微弱的呼吸声,应该就是芝容了,这才轻手轻脚的进去了。映入眼中的就是满屋子的刑具,看的来人心头一紧。
然而还不等她细看芝容的伤势,下一刻,身后的劲风裹挟着杀气而至。来人虽然慢了一拍,却也是有些身手的,狼狈的侧身一躲。
古方看着一身夜行衣的妇人,唇边泛起一丝冷笑。
“府里果然有内奸,竟然能够悄无声息的摸到这里。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他难得说这么多话,一双眼中已是杀气腾腾,黑衣人心生怯意,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然而不出十招,黑衣人便知自己不是古方的对手。但古方显然不打算放过她,稍一分神就可能落败,她只能竭尽全力应对。
古方存着生擒来人的心思并未用剑,黑衣人也隐藏身形未带武器。两人便在狭窄的屋子里动起了拳脚功夫,古方一时竟也难以将来人生擒。
但这对黑衣人来说显然不是长久之计,她知道自己碰上了个硬茬,落败只是时间问题,今夜怕是难以善了。
她若孤注一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绝不可能再带上芝容。虽然如今看来芝容并未叛变,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渐渐靠近这间房间,显然是有人听到声响不放心要来看看。
古方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呵斥,但已经来不及了。黑衣人功夫不弱,若是出其不意劫持人质,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黑衣人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作势要往门口掠去,古方下意识抢先一步背抵住了门板,喝道:“别进来!”
他心中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就见黑衣人身形只是虚晃一枪,继而转身往角落里扑去,森寒的刀刃冲着芝容的心口而去。
那一下毫不留情,雪亮的刀锋没入,继而抽出,带起一道血迹。原就只剩下半条命的芝容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这样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古方怒火中烧,长剑出鞘刺向黑衣人挥刀的手。黑衣人已经闪躲不及,情急之下竟然身形一侧用大开的空门迎了上去,简直与送死无异。
古方暗骂一声,只得紧急转了剑锋,只堪堪滑过胳膊,自己反而收力不及受了内伤。
然而黑衣人闷哼一声,对他此举似是早有所料,竟是片刻也未曾停歇,疾步破窗而逃。
古方脚步一顿,面色阴沉如水。下一刻,只听外头一声历喝,“别动”,竟是单兴的声音,
古方先是上前探了探芝容的鼻息,人已经气绝身亡。这才上前扶窗跳了出去,就见单兴如临大敌,手持长剑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
见古方过来,那黑衣人把眼一闭,手中匕首刀锋一转,竟是眼见逃不掉就要自刎。但单兴早有防备,手一扬一阵烟雾撒在黑衣人面上,她手一软不甘心的闭上眼睛软了下去。
古方上前一把扯开黑衣人的面巾,随之不禁一愣,面巾下是一张熟悉的脸,正是关妈妈!
“轰隆”一声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