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响,秦如画似是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的坐了起来,口中喃喃道:“阿城,阿城……”
然而不等她回过神来,又是“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粗暴撞开,瞬间涌进来一群人,竟是几个手持长剑的府中侍卫,为首的正是白嫣然。
她就寝时身上只穿着里衣,下意识躲进被子里,惊慌的看着白嫣然道:“王妃、王妃这是何意?”
白嫣然却不答她,只侧身对外头的丫头冷冷道:“伺候你家姨娘穿衣。”
说罢她便转身出了外间,几个侍卫却还提剑守在里间。丫头缩手缩脚的进来,头都不敢抬立在床边踟躇。
秦如画咬唇泫然欲泣,然而一众侍卫就像个冰雕的木头桩子丝毫不为所动。她心下一紧,只得屈辱的起身到了屏风后穿衣。
白嫣然坐在外间桌边,手边没有茶水,显然不是要好好说话,秦如画突然想起关妈妈来,这两日显然心事重重,还时常见不到人影。
果然,等她站定,白嫣然便开口道:“你可知关妈妈如今人在何处?”
秦如画竭力维持镇定,故作疑惑道:“关妈妈?今夜不是关妈妈守夜,这会儿应该已经歇下了吧。可是关妈妈说错了什么话或是做错了什么事?”
白嫣然眯眼看着她,“秦姨娘当真不知关妈妈今夜去做什么了?倒也不算做错了什么事,只不过是杀人灭口罢了。”
秦如画倒抽了一口气,心头涌上一阵凉意,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这、这,我确实不知,还请王妃明鉴,此事绝非受我指使。”
白嫣然冷笑一声道:“关妈妈是你的陪嫁,素日随侍在你身侧,如今她做出这等事来你却说自己毫不知情,莫非你要说连关妈妈会武功之事都不知道?”
秦如画自然知道其中内情,但的确不知关妈妈的打算,否则定然不会任由她连累自己。但事已至此,她心念电转,想到了暂缓之法,叹道:“王妃有所不知,关妈妈并非随我从秦家出来的,而是到了京城之后佟老夫人派来的。
说是随侍,实为监视。
舍弟又捏在佟老夫人手中,妾身素来不敢多事,对关妈妈之事更不曾多问过,实在不知内情啊。”
白嫣然打量着抹泪的秦如画,也不禁心中佩服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招祸水东引。偏生自己顾忌其中牵涉太多,不能跟佟老夫人求证。
“如此说来,秦姨娘也是委屈。”
秦如画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旁人看了还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便是美人的好处了,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但一众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手里的剑未移开分毫。白嫣然更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思虑片刻后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妃如何处置关妈妈,想必秦姨娘也不会介意了?”
秦如画垂眸敛目,轻声道:“妾身不敢,全凭王妃做主。”
出了思雅居白嫣然便冷下脸来,连岳会意,上前问道:“可要属下安排人手守住思雅居?”
白嫣然点头,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来,她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要事吩咐你去做。”
思雅居外头多了两个守门的侍卫,吓得下人们都不敢随意进出。消息传到惜蓉院,佟若瑶又是不忿又是痛快。
“秦氏这个贱人,还当自己当真攀上了王妃,谁知人家可根本没把她当回事,还不是说踢就踢开了。
哼,这个白嫣然,趁着王爷不在就这般兴风作浪,等来日我告到皇后娘娘面前有她好受的。”
芝兰勉强一笑,劝道:“姨娘且先忍一忍,如今宫里也不太平,皇后娘娘怕是没空管咱们。忍一时风平浪静,王妃也不会一直得意,咱们总有报仇的时候。”
佟若瑶原先还整日叫嚣,如今见秦氏也吃了挂落倒是知道害怕了,反而老实下来了。
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