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什么坏心意,寄人篱下难勉多了些心思,大家亦莫在过度指责于他。”
这是拿他的话来反酸后卿他自己了。
楚沧月冷冽狭眸微眯,一上茶盏表面凝了一层冰霜“后卿,你的心计少用在白起身上。”
唯山长跟巨一言不发,一个不知该说些什么,一个向来寡言不语。
陈父这下倒也是置身事外,这一屋子的男人乱起来他是半句话也插不上的,不是权高位重,便是其智如妖,也就她娇娇儿被这么一群超群绝伦的人围住还能够游刃有余。
后卿一下被陈白起反将一军,却好似早有预料,她若真这么乖地任他揉捏那便不是陈白起了,对于他们杂棍带棒的话,他根本不以为然,只用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口吻道“我与她这种你来我往的男女情趣,你们这等孤寡单身之人如何能懂?”
此话一出寸草不生!
一厅子的单身汉都感觉到被冒犯到了,气温再底跌下零度。
这人的嘴,真损!
陈白起虽然以前也见识过他是怎么一个人气疯了秦国满朝文武,可没有想到他此时的威力不减当年,他也不怕别人直接君子动手不动口。
她头痛抚额,心想,一会儿楚沧月他们动刀,她是劝着些,还是避着些?
这时,门房一路兴奋从拱门跑来——
“太、太傅,回来了回来了——”
“谁回来了?”陈白起起初不解。
“阿芮——”
在门房身后,一道伴随着思念与热切的声音响起。
众人心头一跳,讶然齐目望去。
却见应当在南昭国当政的谢郢衣却衣锦而归,他解开领间盘扣扯下披风交余门房,步履越来越急促,似有些情难自禁。
后卿也有些怔神,眼神飞快闪过一道翳光,手上慢条斯理地一把拽住了陈白起。
这是太傅府真正的正夫……回来了?!
“郢衣?”陈白起看到他也是有些惊喜。
细细数年,他们也是许久未见了,姒姜这些人常戳在她眼皮底下她习惯了,乍乍一见久违的熟人,还是会有种重逢之喜。
但很快有几人以更快的速度截挡了道,先一步隔绝了两人的靠近,姒姜装作欢喜地迎向谢郢衣,其它人不亲近也不疏远地站着,却第一次觉得谢郢衣这个碍眼的存在今天如此顺眼。
人就怕对比,跟后卿那难缠的老狐狸一比,小谢当着这名义上的夫君好似也不错,至少……他要比目前住在这府上的人都要好对付得多。
由于谢郢衣的回归,后卿想主揽大权、排挤、打击一众对手的想法算是落空了,这是人算……不如天算?
——
原来谢郢衣这一次来秦国除了是来见陈白起,也是为了替南昭国开通贸易、海港跟盐碱地,这件事对于秦国而言也是一桩互惠互利的好事,欢迎了他一顿扫尘宴之后,便送一路风尘的他回房安歇了,他原有意想与陈白起单独谈话,可架不住她身边那一堆捣乱的人。
倒是陈白起趁着乱局,便去找了缺席没来赴宴的后卿。
她以为他心情不好,但过来一看,他站在竹林羽尾下,月光与檐下灯火煌映,勾勒出他那清濛至美的面容,他倒是神色如常,显然她低估了他,这些小打小闹的事情并不足以打击到他。
也是怪哉,明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却还是总会担心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低落难受。
“怎么不去珍馐厅用晚膳?”
以前除非大聚宴客,一般都是在个自的宛院内送餐用膳,她请了他,但后卿却没有来,只派了透来支个借口。
“你道为何?明知故问是吗?”他笑睨着她,眼中没甚笑意。
陈白起见四周没有守着他的人,只怕是早料到她要过来,打发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