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主公,谋士蒙冤口难开(1 / 3)

陈焕仙有一个家里与县衙有点关系的同窗,这个同窗一向便看不起他,一方面嫌弃陈焕仙乃商户家世地位卑微,觉得商户家的子嗣不好好地去学沾那满是铜臭味的算盘,却偏跑来书院读书,当真是玷污了这片神圣之地。

二来,亦因为陈焕仙那张白皙,面如冠玉般姣好的脸,这同窗长着一张痘疤四方黑脸,端是难看低俗,两人稍站一块儿,便是一个似天鹅一个似癞蛤蟆。

陈焕仙被陈父面提耳命,不可惹事,便一直对这个同窗颇多容忍。

只是有一日,书院与冀州文楠书院共同盛办了一场以诗会友的雅集,集会上邀请了当地的士、庶与寒门学儒的子弟,陈焕仙则是寒门学儒的子弟之一,而他作为此阶级的代表,被特邀上台兴稿,这是一个不得了的荣耀之事,他准备多时只为一鸣惊人。

此事得了不少人的嫉妒,而那仗势的同窗则被其它的坏心人怂恿着故意给陈焕仙捣乱,令他在雅集上颜面尽失,结果,亦正如这帮人所期待的,陈焕仙确实颜面尽失。

陈焕仙一向是冷傲才气之人,平日里对自身要求亦相当之高,如今丢了大份儿,他着实咽不下这口气,他不便将此事讲于父亲知道,便琢磨着私下去污垢之地找了一群地痞流氓,付了些财银,让他们暗中朝那同窗下手。

那种地痞流氓并非当地人,而是其它县流蹿过来小偷小摸的流民,他们只管看钱不怕得罪人,收了钱,将找一个暗巷将陈焕仙的同窗给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陈焕仙同窗因此重伤,他家中之人得知此事大为震怒,当即联系了县衙,这县衙的县丞主簿乃陈焕仙同窗父亲的表舅,两人平日里关系不错,得知此事,便立即派下官兵前往彻查此事。

这而同窗家中乃当地的高门士族,几代传承的诗书传家颇有几分地位底蕴,于当地门面儿上的暗地里的都或多或少有些关系,于是这一查,便直查到了陈家。

陈焕仙当时并不知道陈家因他莽撞一事即将大祸临头,但他这人侍才自傲,一向以士人自栩,到底是对同窗干下了不光明之事,他便闷着头在家苦练书法并没有去书院,在家中惶惶不安地躲了几日。

却没预料到,几日后迎来的却是抄家之祸,一批凶神恶煞的官兵冲入府中前来抓人,说是他们陈府窝藏了一个韩国佃作逃犯,此事有人证,一番搜查,陈焕仙一家还没来得及反应,竟真的在他们家中找到一个所谓的“韩国佃作”。

这分明便是栽赃!

但陈氏一家却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家被官衙抄了,他们用余下的全部财力跟关系赎回了一条小命后,然后被迫南迁至原乡县,而陈焕仙则被书院鄙弃开除。

陈父因此事受了沉重的打击而大病了一场,最终凄伤去逝,而贾母出嫁前乃大户小姐,在陈父去世之后,受尽生活的困苦艰苦,日日以泪洗脸,一时想不开,没多久便上吊自杀了,而覃氏也因受不了这种苦日子,更受不了陈焕仙跟年幼的牧儿拖累,便独自偷窃掉仅剩的一些帛财之物,连夜跑了。

事情到了最后,陈焕仙因一时冲动莽撞,丧了父死了母,家不成家,自已又被书院鄙弃便,从此便彻底地废了,他一时悲愤得不能自已,日日怨怼天地,仇视一切,他开始不事作物,便是日日夜夜躺在床上等死。

而陈牧小小年纪便丧了父,又被亲生母亲遗弃,而陈焕仙因覃氏将剩余的钱帛偷窃走了,便将怨气洒在他身上,可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人生,反而更加振作,陈焕仙骂他,他也不怪他,陈焕仙漠视他,他便出去外面找吃的回来养陈焕仙。

陈牧才不过五岁半,肩不能抬力不能扛,哪能找到什么事情做,能做的只能靠别人可怜救济施舍方能换口饭吃。

这乡里乡亲的,久而久之,都知道陈牧这个小乞儿养着一个叫陈焕仙的大懒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