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主公,山中先生忙着挖坑(2 / 3)

方才此处刚经一燕国士子。”他盯着陈白起面目。

陈白起一时不知他其意,便不乱搭腔,静候其音。

见陈白起谨慎不接话,张师笑了笑“他即兴于樾麓对赋了一诗。”

张师看着陈白起,今是的她特地换上一身湖绿色的葛袍,外罩半臂敞衣,戴漆纱小冠,少年一身得体服装令其俊美得似画中之人一般,虽说论样貌倒差几分燕国那位,但气度却是不相伯仲。

他从一旁石台上递过一份简牍给她。

陈白起恭敬接过,摊开一看,只见竹简上写着“开篷一棹远溪流,走上烟花踏径游。来客仙亭闲伴鹤,泛舟渔浦满飞鸥。台映碧泉寒井冷,月明孤寺古林幽。回望四山观落日,偎林傍水绿悠悠。”

陈白起读完,只觉妙诗一道。

“可觉好?”张师道。

陈白起颔首“自是好。”

张师冷淡道“汝既觉好,那汝若自觉比不得他,便自行下山离去吧。”

并非张师要刻意刁难于这名少年,而是樾麓雅集之中近三月早已挤入各种风流睿督名士,这少年最后一日才来,若非一位才华超凡出众之人,若非比不得,又何必上山跑这一趟,徒生空虚挫败之感?

陈白起一听此话,表情略怔了一下,接着她想,她既已迈出这一趟,哪怕是跪着她都要爬至这樾麓山巅。

陈白起目光紧紧锁于竹简字眼,心想,若要即兴赋一道超过它的,必难。

陈白起问道“可与它水品相等,不知可否?”

张师一听只觉这少年既无知又好笑,这作品的等级,全在他心中评判,不一样的诗有人处可拿高品级有人却只能拿中品级,这与心性与契合度有关,亦与赋诗的技巧与情景有关,这少年如何能肯定他的诗在他这里,必然是与这一首相等?

“且听听。”张师道。

陈白起便道“那焕仙便献丑了,悠悠绿水傍林偎,日落观山四望回。幽林古寺孤明月,冷井寒泉碧映台。鸥飞满浦渔舟泛,鹤伴闲亭仙客来。游径踏花烟上走,流溪远棹一篷开。”

一开始张师听到“悠悠绿水傍林偎”时,便觉哪里不对劲了,在听了“日落观山四望回”时,便直接瞪眼,在听完整首诗后,只觉面皮抽搐。

尚可如此?

将别人所作之诗,字句倒转过来一遍……亦可成?

这种离奇之事,还是张师第一次遇见。

陈白起抿唇腼腆一笑,朝他拱了拱手。

“见笑。”

张仪皱眉看了她许久,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挑她错处,这诗的确改编得不错,通顺无碍,若说她对,这……

张仪想了想,突地失笑,这小儿啊……他摇了摇头,朝她挥手“这一关,虽说汝有些投机取巧之嫌,但能霎时通透至此,并且能够对文字敏感至斯,倒也并非一庸才,这关便是让你过了,过来写下诗,署上名便上山吧。”

陈白起颀喜道谢,应张仪之所要求,一一办成后便离去。

而张仪盯着竹简上的字,与其最后署名——张焕仙时,表情闪过几分疑惑。

这名字……他怎生会觉得熟悉,却又记不起?

——

陈白起破了“才”一关,便继续往上爬,越往山上便越冷,陈白起感觉鼻子跟耳朵都被冻得麻麻地生痛。

她见四下无人,便搓热了手掌边按摩边温暖耳边,一边信步来到一片苍松挺拔的山路旁,橇立着一方圆大石盘,石盘直插入天际,一头接石崖峭壁,一头悬立于山中云雾之中。

陈白起探目而去,只见石盘中央有一人、一鹤、一琴。

十分高雅的组合。

同时,亦是十分装逼的配备。

抚琴之人席坐着正对着陈白起,他微垂着头,阔袍似莲铺阵于地,外罩紫红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