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见他大声嚷嚷,又说有话要问,便交互让一让,让他挤了进去,讲经的法幽也停了下来,万众属目望向他。
“施主有何音义?”
“借问宗师,你今日早上吃饭没有?”
围观的人见他问那么的问题,不由哄的一声笑起来。法幽倒有几分定力,等大笑声停歇,这才寂寞地说“天然吃过了。”
“要是几天不吃饭又会怎么,还能讲经吗?”
“贫僧修为尚浅,若几日不食,将肚饥力疲无认为续。”
“宗师认为事间万物都是空的,都是因自己的思惟而存在,不过这肚子并不因恩想的空或不空它都会饿,几天不吃就饿死了。要是宗师的学说是正确的,大家不要去想肚子饿的问题,肚子就不会饿了,不用吃饭了,不用劳作了,也不用讲经坐禅了。不知宗师何以教我?”
法幽急得脸都红了,他说的只是一种学说,上去辩驳的人大多也是以学说经义来驳,不过轩辕破用的是一个实实到处的例子,貌同实异地把他的学说击破了。经不举事实的考验,空谈学说又有什么用?因此法幽一代说不出话来。
后头一个和尚站起来施了一礼,“小僧是心无宗的慧观,深同施主所言,本派认为一切思惑皆属虚妄,事间万物才是实有,无心于万物,万物未尝无”
慧观的“心无宗”学说靠近于当代的唯物论。当初佛教固然兴盛,但传入中国还没多久,鉴于言语障碍、经文化白不一等要素,造成了千头万绪的流派,各持一见,辩说不断,在当初多达“六家七宗”。但对立于当代佛说来说,无论哪个流派的学说都有很大的漏洞,轩辕破固然不懂佛法经文,却也能找出他们学说不妥之处。
轩辕破正在兴头上,简直连慧观也一起驳了“你这观点也不完整,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什物是不因人的思惟而存在的,这个观点正确;但思想并不是空的,思惟与七情六欲是与物质世界同存的。借问你手中的是什么东西?”
慧观道“木鱼。”
“木鱼从何而来?”
“木工名师雕琢而成。”
“要是这个木工头脑中没有木鱼的样式,他能雕琢出木鱼吗?你说是先有木鱼,还是先有木鱼的意识形象?”
慧观楞在该地,四围先是一派轻声讨论,接着响起大片褒奖声和鼓掌声,平日的辩驳,都是在经典上绕来绕去,争前半晌没结果,很多通常信众并没有真正听懂,象轩辕破那么,不赞一词就把高僧反驳的环境是很少见的,不少眼光曾经变得热切和敬佩。掌声如潮,轩辕破拱手作圈,向四围请安感谢。
接着又有两个三老和尚出来辩说,也是三两句就被轩辕破问得沉默,听众更是掌声不断。轩辕破有些搞不明白,那么简单的理路,该当通常人都懂,为什么高僧反而不懂,学了佛法反而不懂,同时要说那强健无比。或许这些和尚只是为了成名,才在这块儿摆场子吧?
忽然一个声音说“世上本无木鱼,因了名师雕琢才有了形体,是以‘有’乃是从‘无’中发出,先无以后有,无才是一切的本源。”
这个声音并不高,但在杂吵的声浪中却人人都听得明朗白楚,于是立即静下来。轩辕破寻声望去,不知何时,一个瘦小拗黑的的和尚已站在他身边。这和尚长得短小干瘦,脸比牛梦还要黑几分,高额头,塌鼻梁,说貌不惊人那是在歌颂他了。但他的眼晴却很亮,有着无限的深远,就如望着天空的星星一样迢迢、神秘。
轩辕破道“错!这木工是在其它地方见过了木鱼,因此心里才有木鱼的意识形象,它还是从有而来。‘无’本来都不能发出‘有’,而是从一种形象转变到了另一种形象,或者是从看不见的形象转变为可以看见的形象,却并不是从无中生有。”
“既然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