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去了光普寺,下次你再出去记得和人说一声,免得我回来找不到你。”
“那也不好说,”云秋君道,“我原本只是打算在读书阁走一走的,没想要去光普寺的,结果鬼使神差的就去了。”ii
“好,”景熹淡笑着执起了云秋君的手,向来待人凌厉的眸子里蕴着浅浅的温柔,“你逛归逛,但是不能不吃饭。”
云秋君看了眼两人叠在一起的手,犹豫着,但并未抽回,而是回握了‘他’的手
“今天中午多吃了一碗饭,晚上实在是没有胃口,不想吃了。”
“那怎么行!”景熹皱眉,不容置喙道,“我要你陪着我,哪怕你随便吃几口菜也行。”
看着这样的‘他’,云秋君面上不禁露出个笑来“你总是这样,事事都要我听你的。”
“自然,”景熹理所当然的说,“出嫁从夫,我是你的夫君,你不听我的还想听谁的?”
“可是还能听多久呢?”云秋君有些失神的看着景熹,“我也是时候该听自己的了。”ii
“我不准!”景熹握紧了云秋君的手,声音粗哑破败却不容反驳,“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女大夫的事?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就是我,而你只需要听我的就足够了,就同过去一样。”
“……同过去一样吗?”云秋君低低重复着这句话。
过去真好啊,只要听‘他’的就够了,‘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好,根本不用她操心。
“不错。”景熹说着,忽然话锋一转,“好久没有听你为我读书了,你去把那本《女论语》拿来读给我听听。”
忽然听‘他’提到《女论语》,云秋君猛的紧张了起来。
她就是担心‘他’不肯和自己断了夫妻关系,所以才刻意留下了景大夫写的休书。
ii
昨夜她趁‘他’睡着,偷偷将休书藏在了妆奁盒子的夹层中,结果一早起来就发现‘他’在翻她的盒子,而后她又将休书夹藏在了《女论语》中。
这会儿‘他’忽然突发奇想的让自己去读《女论语》给他听,莫不是已经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他’?
见云秋君一脸心事被自己戳破后忐忑不安的样子,活像森林中一只走丢的小鹿,景熹便觉得好玩,忍不住又逗她。
“怎么还不去?是不是要我去替你取来?”
“不用,”云秋君站了起来,“你是不是已经动了我的书?”
景熹微微仰头看她,双眸灿若星子“秋君果然冰雪聪明,去瞧瞧吧。”ii
云秋君只好走到书架旁,取了书架上那本《女论语》
她将书本打开,当看到书页中夹着的纸张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
但她面上的表情很快就凝重了起来,这肯定不是原本的那封休书了。
因为‘他’一旦知道了,便不可能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他向来都是雷厉风行的。
而景熹此刻也已经走到了她身后。
她听到‘他’沙哑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怎么还不打开来看看?”
云秋君心中暗叹了一口气,但还是听话的将书页中夹着的那张纸拿了出来。
纸张一经展开,她便看见了他银钩铁画的字迹。
……ii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
看到这首《凤求凰》,云秋君情不自禁的弯起了嘴角,眉眼中尽是笑意。
她不知道别的正常夫妻之间是如何相处的,可是‘他’就是会出其不意的做些事情来讨她开心。
曾经她也想过,如果‘他’真的是义兄云暮雪多好。
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