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盒子,“殿下,文姑娘悄悄给我了,您就把药吃了吧。”
燕绥一手把药推开,“唐羡之碰过的东西,你们也敢让我吃?”
“您不是说应该没问题么?”
“留着吧。还不到时候。”
看着燕绥走开去,中文怏怏叹口气,知道殿下的决心谁也不能更改。
一行人走入山野小道,没有走官道,燕绥所经之处,不断有山兽尸首倒伏,鲜血流了一地。
中文在路过一个水塘时,将攥了一路的帕子扔进了水塘。
雪白丝帕上一缕血迹在水中悠悠散开。
……
燕绥走后,燕绝安分了一阵子。
因为给气病了。
定王殿下之前就给燕绥文臻轮番恶整过,伤了体质,靠着皇室好药和年轻人的好体质,慢慢倒也扛住了,可入了湖州之后,连番折腾受气,终于又病了。
如此,文臻也算省心了许多。
虽然有燕绝生病这个好消息,但是挑春节上带回去的那个和绣球有关的凶手,最终还是没有审理出来,那人在牢中还是自尽了,说是自尽,但到底是否如此也难说。虽然文臻把潘航派去亲自看守,依旧没能阻止这一情况发生,文臻也没多责怪潘航,毕竟湖州被渗透得太厉害,又不能一股脑儿都把人换掉,文臻倒是趁此机会,将湖州大牢清理了一遍,把有嫌疑的人统统清退,让张钺根据近些日子的观察,重新提拔了一批人,顺势把潘航带来的人安插进去,最起码要把湖州刺史官衙先牢固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些日子,除了照常事务,往日账簿清理之外,她又将张钺和潘航派去联络查漕帮的事。同时也在查治中黄青松,这位在她就任刺史时候形迹可疑,不过这位很是谨慎,一口咬定当初一切都受王别驾指使,自己不知内情,平日行事也很小心,暂时还抓不着把柄。
湖州官员暂时还挺老实,文臻便把心思放在湖州军权上。调来湖州兵防图和名册看了,湖州在册兵员三千人,由兵曹龚鹏程主管。城外十里迎蓝山下大营驻扎州军三万,兵力不少,按说地方兵力无需这般强盛,可能还是为了防备相隔不算远的唐家三州。
这日休沐,她还在衙内和张钺两人加班,两人再次翻开历年湖州赋税中关于丝麻的定额,算了算数目。
上次在小叶村,寡妇和文臻说起交丝麻要靠买,引起了文臻的注意。在着手钱粮调查时,也查了查丝麻的事。
潘航报上近日调查关于百姓每年交丝麻时候的购买渠道。先是查到湖州几位富商身上,富商从云州等地运来丝麻赚取差价,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再查富商的原籍,身边人的行踪,关系网,渐渐线索便汇拢到一个地方。
定阳。
看见这个地名的时候,文臻和张钺对视一眼,各自眼神一跳。
文臻忽然问张钺“近日给你送礼的人还那么多吗?”
她这话问得,如果多心的人,难免要想到,刺史大人这是在打探什么?刺史大人在我身边安插有人,知道有很多人给我送礼的事?然而张钺却完全触不到这个点,坦然点头道“更多了。但现在张伯得了我的嘱咐,连我的门那些人都不让进了。”
文臻点点头,道“下次再有人送礼,你就收了。如果对方试图通过你来接近我,你就给他机会。”
张钺有点茫然,想了想,道“大人是要引蛇出洞吗?”
文臻一笑,心想张钺是个有悟性的人,这才在她身边几天,已经能触类旁通了。
“你发现没有。我自来到湖州,麻烦不断,但几乎没有性命之忧。你知道这说明什么?”
“愿闻大人教诲。”
“不要这么客气……说明对方只是想给我教训,把我打服气了,等我惶惶不安了,下一步便是打完棒儿给甜枣儿了。这个甜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