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跃跃欲试。
他想试试这上古神尸的肉体可否强横及他。
“让他自己来吧,也该了却一个心结。”王诩看着扶苏的背影,双手负到了身后。
“我一直以为下界没有你不知道的事,今天看起来,也不过如此。”男人没有收回手里的锤子,但也没有了想要挥舞它的样子,就那么任由它垂在那儿。
“上界你尚有不知道的事,下界有我不知道的,情之所以罢了。”王诩缓缓闭上眼,摈去了周身感知,只留灵觉,遨游天地。
“麻烦。”男人把锤子往身下一放,坐在了上面。
如与平地。
扶苏来到据比之尸身前,看着他,眼中的情愫好似天上流云,随风四散,捉摸不透。
“秦历十七年,您授我名以赵扶苏,以追念母亲。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既见扶胥,如见郑妃。”
双膝不跪天或地,只拜高堂至双亲。
据比之尸盘膝坐在地上,头颅折断了仰在背上,需要弓着背才能让视线尽可能地看向前方。
“秦历二十九年,是我第一次见到父亲杀人。当您拧下匈奴刺客的头颅时,我看见了您眼中的冷酷。”
一叩首。
“也是那时候,我明白了什么是君王。
老师曾问我何为君王之爱,我说是雨露均撒、泽被苍生。老师没有斥责我,却也没有赞同我,只是笑了笑,没有给我答案。
如今,我是知道了君王之爱。
君王之爱,是要雨露均撒、泽被苍生,却也要有一念生杀、君领天下。”
二叩首。
“秦历三十七年,您贬我至边疆,交与蒙恬将军,世人皆斥您不公、怨您昏庸,甚至是冠您以坑儒焚书之罪。可那救世一战,却无人可知。
您曾以事言于我,备我以君王之道。”
三叩首。
父与子之孝,臣与君之忠,少与长之礼,三者于是,皆为所以。
以可动天地。
据比之尸不知是因为他这三叩首所惊动还是被其踉跄悲戚所唤醒,他匍匐在地上,眼中是一种常人不能明白的悲伤。
“呵……呵……呵……”沙哑的嗓子,模糊的声音,含糊的意思。
“儿臣,参见父皇!”
重重一跪,好似在那咸阳城下。
“嗷!”据比之尸直扑扶苏,仅剩的那只手也不知想要抓些什么,就这样朝着扶苏伸了过去。
王诩注视着扶苏,没有出手。而他身边的男人只是看着别处,就好像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
对于他来说,这种事的确不值得去注意。
“君王之爱,福泽苍生。”
拔刀,挥出。
扶苏紧闭着眼,不去看据比之尸身上的伤口,燃烧着的青焰在刀刃上游走着,将他脸色映的惨白。
贤阳,这把刀的名字。
思我咸阳,于我贤阳,以贤持阳,寄予书章。
可是,不见咸阳,不见贤阳。
“君王之爱,舍身成仁!”
又一刀,斩向据比之尸,长长的刀影在空中拖拽出一条灿烂的尾焰。
如此笔直,没有丝毫的掩饰。
“唉,可惜了。”王诩摇了摇头,眼皮也耷拉着。
不去插手。
“呵……”也不知据比之尸是如何出的手,那道刀光就这么消失在了空中,像是突然死了一样。
突然死了。
“果然是,迷失了。”王诩彻底闭了眼,收了心。
可惜了。
“父皇……”扶苏又怎会看不见据比之尸眼中的狡黠,他心中的悲痛才该是在场人中最重的,也是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