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再一探究竟,但既然他问了,她也就说了。
暗九皱皱眉,似是没想好如何开口,最后索性装作没听见,闭眼打坐。
云衣诚心诚意地提问被这般忽视顿觉不爽,但为医者总不能跟病人一般见识,只好空瞪了他两眼,找了块空地,坐下来支着脑袋等他。
暗九这一坐便是好几个时辰,期间云衣找了户人家解决了两顿饭,回来他还是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云衣甚至有些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但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当夜幕降临时,暗九总要醒来,他们不能在树林里过夜。
果然,大约酉时,暗九终于睁眼,转入林子换了身干净衣服,回来时,又是那副面瘫脸。
“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云衣撑着地起身,拍了拍灰尘。
“属下以为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落脚。”
这般明显的回避云衣自然不会听不出来,但她还是配合地点点头,两手一背后踱步出了树林。
最终他们在村民家落了一宿,云衣竟也没再追问暗九,反正来日方长,他总有求着她的时候。
天方亮他们便跟着贩柴的村民回了最近的镇子,而后租了辆马车竟是又回了永安城。
这一番遇袭之后,云衣决心要搭飞行灵器去往弈风国境了。
她带着暗九,没回去找凌清安,也没惊动任何人,一入永安便直奔飞行灵器的搭载点,赶最近的飞船去了弈风边境。
云衣大概能猜到那一路死士是谁派来的,她作为医女入住五皇子府在永安城已不算什么秘密,市井尚能传出些她能妙手回春的传闻,在皇子之间,她的本事还不定被如何神话。
如今皇帝已过了春秋鼎盛,却还未立储,三个皇子都卯足了劲盯着那个位置,凌清安因着腿伤被人忽视了数十年,可若是他旧伤得愈,这个曾战功赫赫的皇子,必是皇位有力的竞争对象。
有人想直接对她下手,防患于未然,这没什么奇怪。
云衣突然有些理解为何凌清安尽量避免她出府了,这永安如今的安宁大概也是假象,就像一潭貌似宁静的湖,湖面之下,还说不准如何的暗流涌动。
但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对抗这些暗流涌动,云衣站在飞船船尾,望着逐渐变小的永安城,等她回来,等她以此行换一个搅动朝局的资格,等她回来,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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