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采些药,”见云衣低头不知再纠结些什么,白玦边起身边说,“你先自己看看伤势。”
“啊?”云衣闻言从沉思中惊醒,连连摆手,“不麻烦了,我这里有药。”
白玦本都站起来了,低头看了她许久,又坐了回去,“也对,你是炼丹师。”
“你怎么知道我是炼丹师?”
白玦笑了,将手指抵在唇间,“这也是个秘密。”
这些秘密连成了一条线,大概解开一个其他的也都会迎刃而解,问题在于,如何解开第一个。
但云衣现在没有心情好奇这些秘密了,她更迫在眉睫的,是她的传承。
“如果我的崴伤不碍事,我能去看一眼那边的情况吗?”她的崴伤本来就不碍事,况且她不认为在山洞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有什么需要行走的地方。
“不行,”这次白玦拒绝地更痛快,“那是巫月族与天道的恩怨。”
“可你不是巫月族的护族神兽吗?你不需要去看看吗?”既然自己去不了,云衣改变了战略,开始说服白玦。
“我”白玦的眼神里有一瞬流露出云衣看不懂的东西,但仅一瞬,便消失不见,“我不去。”
“就算巫月族有可能在今日被灭族也不去?”
“巫月族没那么容易被灭族的。”他清楚巫月族在传承里留下了什么东西,那天劫使纵是贪功,也太冒进了些。
“那就是小闪电有危险了?”很奇怪,就算心底里告诉自己天劫使是不死不灭的,但冥冥之中,云衣总觉得这些远古的存在,有能对付天劫使的方法。
若是这样,她恐怕必须要去一趟了,不管怎么说,是她贪心传承才牵连了小闪电,此刻扔它自己深入敌穴,实在不太厚道。
“你和它也有交情?”白玦看着云衣有些着急的神情,有些疑惑地问。
“不算交情,但我要去看看。”
“去看什么?”
云衣知道,若是自己说了实话,白玦一定不会放行,只得模糊地说了句“去看看巫月族的传承有多强大。”
白玦思索了片刻,若是这样,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不放心,“只是去看看?”
“只是去看看,”云衣眼神之恳切,都要把自己感动了,“绝对不会动任何东西。”
她以为白玦不许她去,只是因为怕她搬走巫月族的传承,此刻白玦有些动摇,她赶紧抓住机会表决心。
说完也不再管白玦同不同意,云衣起身跃到床下,这一刻她的胆子尤其大,哪怕过后再回想起这时,她依旧很佩服那不知从哪借出个胆子的自己。
白玦没有再拦云衣,不知是因为他知道动摇不了云衣的决心,还是因为不忍心阻拦云衣的决定,又或者,他相信云衣不插手的话便不会有危险。
反正他只是站起了身,留恋地看着云衣一瘸一拐往门边走的背影。
门关上了,白玦叹了口气。
“值得吗?”不知何处响起了声音。
白玦似乎是习惯了这个时不时就会出现的声音,没有去找声音的来源,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偏移,“值得。”
“她已经想不起你了,却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这个时代的人,谁不是站在你那边的?”
“也是,”那声音听上去有些自得,“可你就这样放心让她走了?不跟上去看看?那边对她而言,可也是十分危险的。”
“你是想让我去救你的天劫使吧。”
“是有这么一部分原因在里面,”那声音,竟是天道,“要不是我的天劫使,她可没那么容易找到这里来。”
“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白玦从云衣离开那刻起,声音便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漠,“而且这其中,也有我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