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云衣方推开门出去,便发现自己已经重新回到了那个山洞,她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这是自然的传送,心底默默感谢了一下那位对她过分照顾的大神。
这洞中明显刚刚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弯折的武器散落在四角,一片狼藉。
云衣没发现小闪电的踪迹,而且那武器上没落下任何雷劈的痕迹。
看样子似乎是巫月族起了内讧,她皱皱眉,小心地往深处走。
这一段路与前面不同,这里处处是照明的夜光石,将一方洞穴点缀得犹如白昼。
这里应当是藏宝的地方了,可能是族中有谁见财起了异心,才有了同族相残。
这也能解释为何小闪电没有动手,它估计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可越往里走,云衣越觉得事情可能不像自己猜测的那么简单,她始终没有看见那些伤亡的巫月族人,但越往里,那股血腥气却越重。
她小心地贴着洞壁,确保自己每一步都能找到掩体,直至接近前面另一处空地。
那里的光比其余地方的更加强烈,巨大的光差让云衣看不清里面在发生什么,她只能小心地蹭过去,一边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能动我巫月族的传承?!”在临近目的地的时候,云衣听着里面传出了圣女的声音。
这不是圣女平常的声音,那种惊悚和恐惧,让云衣听了都有些冒冷汗。
她停下了脚步,单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仿佛呼吸的声音被听到,而后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
其实也用不着太仔细,因为里面的动静已经闹得足够大。
“我是谁?”这是徐麟的声音,但比平日的他要嚣张阴毒得多,“圣女大人在问我是谁?”
云衣听见徐麟大笑,然后是什么东西击中山石的声音,“我们高贵的圣女应该清楚啊,我是个异族人啊,是你们最瞧不上的、最卑劣的外乡人啊!”
“你说谎!除了巫月族人,没有人能动得了巫月族的传承!”圣女有些气喘吁吁,不知是因为战斗还是因为逃亡。
“是啊,”徐麟依旧在大笑,他之前百年所受的憋屈,终于在今日还了回去,“没错,你要来试试吗,巫月族史籍上象征最高权力的权杖,只有我!只有我能拿得起来!”
“啊!”圣女发出一声极痛苦的喊叫,她似乎在承受什么酷刑。
“痛吧?是不是只要碰一下都会感受到灼肤之痛?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才是杂种!圣女?我呸!历代圣女的血脉从来就不纯!圣女的出现就是贼老天覆灭巫月族的一个阴谋!”
“你胡说!”圣女的声音痛苦到让云衣都生出几分不忍,“你这个疯子!疯子!”
“疯子?你说我是疯子?”徐麟确实有几分癫狂了,他似乎不只是在宣泄这百年的不满,他似乎还累积了更多云衣想不明白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怨恨,“看!好好看看!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哦我忘了,这些东西早已被贼老天毁了,没关系,没有关系,我来告诉你。”徐麟的声音时近时远,云衣能想象他激动得在山洞里踱着步子。
“八千年前,那是巫月族第一次大灾后,逐渐好转的时候,百废待兴啊,你无法想象一个王者,一个曾经占了大半个天下的王者,是如何在夹缝里,如蝼蚁般生存了几千年。”
“可是没关系,我们回来了,我,万年来最好战也最善战的族长,带着巫月族那些一心求振兴的年轻人们,一点一点打回了巫月族的江山。”
“那时候没有圣女,你知道圣女是怎么来的吗?你知道吗?!”
“是巫月族一个废物族长!他爱上了一个外乡人!这还不够,他还将他们的女儿带回了族里,号称是什么天降的圣女!”
“屁的天降!屁的祭祀!巫月族不需要祭祀!巫月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