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岚将这些告诉云衣的目的当然也是为了显示殿下的用心,但云衣听了,只越发觉得这次永宁寺之行的可怕。
尽管凌清安悄悄告知云衣不必过多纠结那些所谓的规矩,但此番随驾的人不少,未免将来的一些麻烦,凌清安专门抽出了一天,将他所知道的,并且认为云衣需要知道的一些事情,提前交代了。
“此次祈福,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父皇照旧带着我们兄弟几人,和几位朝官”
对于云衣来讲此行唯一的好处,大概便现在,至少能够从凌清安嘴里确认一番那些坊间传闻的真假,所以当凌清安讲这些时,她听得尤其认真。
“朝官自不必说,国师一定是要随驾的,至于其他的,按照往年惯例,会有礼部尚书,再有的,就是近来深得圣心的几位,”凌清安说到这里顿了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朝中最近也在传,说是新科状元此次也会随驾。”
这个新科状元是谁,凌清安并没有说,云衣也没多大兴趣,反正照凌清安之前的说法,她随驾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皇帝看一眼,而其余时间,就完全可以待在禅房,在云衣的想法里,她也最好是待在禅房。
“至于皇子,”凌清安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我三哥姑娘已然见过了,不过他在父皇面前大多不是那副样子,还有就是,虽说永宁寺有父皇在,他大概会收敛几分,但姑娘平日里,还是躲着走为妙。”
这个建议十分中肯,云衣也非常认同,她是要闷声发大财的人,可不能在这种拳脚未开的时候,被莫名其妙地扼杀在摇篮里。
“二哥喜文,素来仁厚,想来也不会故意难为姑娘,至于四哥,”凌清安犹豫了几分钟,似乎在想一个委婉且准确的描述方法,可最终显然没什么结果,“四哥其人实在不好描述,姑娘若是见着四哥倒是不必害怕,但最好还是见不到。”
云衣认真地点点头,表示她一一记住了,她先前也曾听到过些关于这些皇子的传闻,大约与凌清安所言无异。
虽说弈风帝如今已年迈却未立储,但弈风国曾是有太子的,传言中的那位太子仁孝贤良、智勇无双,那是弈风帝的第一个孩子,大约也是他最喜欢的孩子。
可后来由于一些原因,太子早夭,从那后弈风帝便再不提立储的事情,直到现在,朝廷之中立长立贤争得厉害。
立长自然立二皇子,立贤便是那位四皇子,但大概也是为了中和两股势力,又或者是由于三皇子生母的势力,皇帝却更明显地偏宠于长于贤都不挨边的三皇子。
尽管朝中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骄纵的三皇子到最后基本与皇位无缘,但皇帝的纵容无疑助长了三皇子的气焰,最终竟也就这么收拢了一帮不长眼的随从,在朝中也还勉强有着三分分量。
正如凌清安所言,二皇子为人仁厚,他与先太子皆是由皇后亲自抚养长大,二人自小一处,学的都是仁义礼智、温良恭俭,当年太子早夭,朝中便已有传闻二皇子必定是下一个太子。
而那个让凌清安无法描述的四皇子,在坊间也有不少传闻。如今朝中活跃的三位皇子,若说政绩,必以四皇子为先。
要说这弈风国素来受天庇佑,建朝始,便少有大灾大患,只是到了本朝,或许是如说书先生所言那般国运不济,在圣宁元年时,弈风国南部的归州曾发生了一场大旱。
若说只是单纯的旱灾,那么有朝廷赈济,莫说月,以弈风国的国库,纵是三年五载也供得过去。奈何官员不作为,一场天灾,最终生生演成。
官逼民反,加上有心人从中作梗,归州一时之间哀鸿遍野。那是四皇子成名的一役,朝廷本来剿匪的军队都上了路了,被四皇子连夜快马加鞭地拦下,便那么一人一马独自进了归州城。
当时的归州,若按后世的传闻,那便是几乎人人皆匪,莫说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