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站在一旁那位胸前绣着七朵娇艳欲滴梅花图案的黑衣人心生快意地开口言道:“哈哈哈哈哈,卓然啊卓然,休怪老子们今日这般嚣张跋扈!实话告诉于你罢——我方早已派出密探打探过了,知晓你如今已是身负重伤、无力再战之躯!所以说,今日便是你以及你那帮手下葬身黄泉之日!”
然而面对对方这番挑衅言语,卓然则只是微微闭上双眼,淡淡地回应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找上门来了!但本少亦不妨坦率相告,今日之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倒是尔等注定难逃一死!”
话音未落,三个黑衣人已呈品字形扑来,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左首那人使一对判官笔,笔尖泛着乌光,点向卓然周身大穴,招招狠辣;右首那人舞着铁链,链端的铁球足有碗口大,带着破风的锐响砸向他的膝盖,势要废了他的腿;为首者则直取中路,铜锏劈出的弧光几乎遮蔽了日光,寒气逼人。
卓然肩头不便,无法像往常般灵活闪避,只能脚下施展“追风飘渺步”,身影在冰面上滑出残影,险之又险地避开判官笔——笔尖擦着衣襟飞过,带起的劲风割得皮肉生疼。同时手腕翻转,红云白龙剑红光暴涨,“铛”地格开铁链,震得手臂发麻,剑刃却借着这股反震之力,擦着铜锏的弧度削向为首者的咽喉,快如闪电。
“叮——”剑刃与青铜面具相撞,溅起一串火星,在冰面上跳了跳。为首者竟不闪不避,借着反震之力旋身,黑袍下摆扫起雪雾,铜锏顺势划向卓然的腰侧,角度刁钻至极,像是背后长了眼。
卓然被迫后退,左肩的伤口因这剧烈动作撕裂般疼,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袍,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他这才发现,这些人根本不顾自身安危,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路数,伤口里的血混着汗水往下淌,在冰面上滴出一个个深色的点。
“老大!”小顺子在后面的马车里嘶吼,声音都劈了,想冲出来却被两名捕快死死按住,他挣扎着,左臂的夹板都险些挣断,“放开我!我要去帮老大!”四王子掀开车帘,看着卓然被三人围攻,肩头的绷带已渗出暗红,像朵绽开的血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侧面突然冲出两名黑袍人,弯刀直劈马车——他们竟绕过卓然,直奔四王子而去!卓然心头一紧,不顾判官笔已点到胸前,强行旋身,骨骼发出“咔”的轻响,红云白龙剑如红光贯日,精准刺穿了两人的心脏。血喷溅在他脸上,温热的触感与冰冷的面具形成诡异的对比。
判官笔的笔尖已触到衣襟,那股淬了毒的寒气顺着毛孔往里钻,像无数条小蛇往骨头缝里钻。卓然眼中寒光爆射,丹田内力骤然翻涌,周身竟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芒——那是他压箱底的“金刚护体神功”,寻常刀剑难伤分毫,此刻虽不必依赖这功法防毒,却也懒得给对方留破绽。
“噗!”判官笔重重戳在他胸口,金芒剧烈晃动,像被投石惊起涟漪的湖面。卓然只觉一股蛮横力道撞得气血翻涌,喉头涌上腥甜,却硬生生咽了回去,牙关咬得发紧,腮边肌肉突突直跳。那使判官笔的黑袍人脸色骤变,面具下的眉毛拧成一团——他这含怒一击足有十成力,竟未伤及对方分毫?正欲抽笔再刺,卓然已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破绽,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红云白龙剑红光暴涨如烈日,剑刃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横扫而出,风声“呜呜”如泣。“铮!”一声脆响,精钢打造的判官笔竟被拦腰斩断,断口处光滑如镜,仿佛被利刃削过的豆腐。半截笔杆“当啷”落地,在冰面上滚出老远,撞在一块石头上才停下。
“不可能!”黑袍人失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这对判官笔是百炼精钢所铸,当年曾劈开过铁甲,寻常刀剑碰上只会崩口,怎会被一剑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