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山满脸憋红,成猪肝之色,不过他又无言以对,自己寻觅红颜是经众人见证过的,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其隐情又无法和外人解释,其中苦楚,只能自己吞下。
尤其是面对钟逸在自己必杀榜上第二位仇敌,他定不能道出更多内幕,钟逸的调侃、嘲讽,只能默默收下。
“钱公公吶,话说起来本帅倒也谅解你,你说从小入宫,一直至今,这得有多少年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别说你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就是病卧旦夕之际的男人,也很难放弃女色。”
“钟逸你!”
还没等钱山说出什么难听的话,钟逸继续道:“不过凡是还要讲究量力而行,没有这金刚钻就别拦那瓷器活,若钱公公真有一个传宗接代的梦想,那也无妨,本帅手底下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多如牛毛,一个个都情愿替钱公公实现这个梦想,到时候真要有了孩子,他们绝不争夺父亲这个称谓,全权让予钱公公你!”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钟逸!杂家与你拼了!”
暴怒的钱山刚冲出去,可钟逸转身已经离开了,留下一个潇洒又可气的背影。
原地的钱山心口火热,浑身反而冒着冷气,他忽然眼前一黑,蹲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钱公?你这是怎么了?”幸得殿内刚刚走出来的陈平瞧见,这才将他搀扶而起。
钱山缓了缓,眼神阴翳望着远处,一双布满皱纹的老手紧紧握成拳头,他心里恶狠狠道:屈抑!屈扬!钟逸!杂家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将杂家送回司礼监吧,杂家已无大碍。”钱山一只手被陈宫攥在手里,两人相搀,朝宫内司礼监走去。
钱山并没有解释刚才差些昏倒的原因,毕竟此事涉及一桩天大的秘密,如此秘辛,钱山万不会与更多的人提及。
既然钱山不提,陈平自然也不敢再问,如今朝局一手掌握在钱山手中,他是名副其实的大宁内相,而陈平又是他一手提拔而起,所以在钱山手中,陈平比刘康更要“乖巧听话”......
“钱公,下官有一疑问不值当讲不当讲。”
“是关于近几日朝堂上争议的出兵一事吧?”
“钱公精明。”
“杂家改了想法,独善其身并非杂家的做派,如今陛下病重昏迷,朝局之上无人做出,而出兵与否又事关重大,杂家不作声,此事吵破大天也定不下来!既然如此,杂家自比孔明与刘皇叔,将大宁富强视作己任,在这段时期内为大宁做更多的事,定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平眼前一亮,赞誉声连绵不绝:“不愧是钱公!真乃国之柱石!若无钱公之力,这座大厦定要崩塌!”可转而陈平又叹了口气:“国之重担全部压在钱公肩膀上......多少还是沉重了些啊......”
“哪里的话,杂家就算付出性命,亦在所不惜。只要瞧见咱们大宁愈来愈好,就算是九泉之下,也得以含笑。”
“钱公境界,下官......望尘莫及。”陈平含笑。
陈平表面对钱山尊重敬仰、服服帖帖,可内心忍不住发笑,钱山若能有这般觉悟,恐怕也不会被满朝文武冠以奸邪称号了。更何况太监上青楼的笑谈,他不是没有听过。
今日早朝钱山的动静,或许会和这件事有关......
陈平这般想到。
......
屈扬回府,在书房来回踱步,眉头紧紧皱着,目露困惑与烦恼,心里不知想着什么。
钱山忽然倒戈,很有可能是孙轶已然与他有过接触,要不......他也去送点银子?钱山的喜好他早就摸清楚了,不过为了所谓的文人风骨,他一直对钱山避而远之,并没有像刘康与陈平投机倒把投入钱山帐下。可现在看来,似乎自己的做法很幼稚呐......
本来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