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面去压下来的,这次父亲为何这么紧张,“父亲,是什么事?”
成启丘敲着桌面,“他误杀了季崇。”
“季崇?”
“就是秦起之妻的父亲,他的丈人,你看,大家都对他的这门亲事知之甚少,似乎是匆忙间下的聘礼迎娶的,纵使他与他妻子感情不睦,他也不会放过这件事,定会借此打压我们。”
侯明常低头沉思,“那证据呢,只要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让司明咬住不承认。”
“司明说,季家闹着要告到京城里,想来手里是有证据的,这封信里司明也没提到证人,恐怕,他没留住证人……”成启丘揉着额头,唇下的花须上沾着点油茶的液渍。
“那我们,不如派杀手截住季家的人,从他们手中抢来证据。”
“糊涂!”成启丘看了他一眼,“你以为这件事秦起不会管吗?虽说司明信里并没有说秦起,从晋北赶到青城至少要两天,但季崇他自身就是四品将军,手下能没有几个忠心的副将?他家的护院估计也是军里下来的,不是一般门户,容易落人把柄。”
“是,是我心急了。”
“我现在不解的是司明赈灾巡视,按理说应该是在黄河北,就算再怎么闹,也不能闹到青城,他是撞了什么邪!”
其实让成司明担任巡抚使就够让人不解的了……
第一次见到成启丘如此上火,侯明常安慰了几句,“想来是他贪玩,巡视完就想着四处走走,毕竟青城不就在黄河南不远,可是,父亲,他是和季崇起了口角吗?”
“不知道,这个孩子信中模棱两可的,估计多半是他胡闹!”
谁知,成司明却没考虑那么多,在秦起他们快入京城时,动了手。
然而当日傍晚,秦起一行人仍是浩浩荡荡进了京,这数辆披麻挂孝的马车一下就吸引了沿街众人的目光。
秦起手下的护卫们不知从哪拿出的早已刊印好的纸张,沿途发放给民众。
“呀,这个巡抚使是谁呀,也太嚣张了,一家十一口人啊!”
另一个妇人也围过来,伸着头看着,“我记得皇上上一个月是不是封了一个巡抚使?”
“哎,这位夫人也太可怜了。”
由于京中文人汇集,是整个祁朝思潮涌动的源头,这里的民风要开明的多。
一处五楼高的酒楼上,一个白带束发的女公子摇着银铃扇,探着头往下看去,脸上饶有兴趣,“裘知……”
“是……”一个丫头点头应到,转身就要下楼。
可身后那一桌的公子却不肯放过她,“裘知姑娘,给我也带一张看看!”
“裘知,让店家再上来添一些墨来。”
说完,坐在两列的公子们又都安静了下来,看着座上的女公子,“洛公子,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今日就探讨至此吧,没趣儿了,我倒是对楼下那热闹挺感兴趣的。”洛煊起身伸了个懒腰,“你们就是无趣,我在宫中整日教导那些娘娘们诗词就够累了,好不容易有个休息,又被怀辞拉到这里。”
那名叫怀辞的公子抱歉一笑,“我的这些朋友都仰慕洛公子你的诗词,求了我好久。”
“无事,等我下次休假,我们到京郊河边吟诗吧,可比在这有意境了!”洛煊明白了怀辞的难处,点头向众人致歉。
“公子,请看。”裘知将楼下遍地的纸张取了上来,并将多余的几张分给了其他公子。
“竟然有这样的事!”周围的公子们看后,无一不愤慨万分,“这个巡抚使定是戍家公子!他那点癖好整个京城都清楚!”
在京城中,难免有王公权贵的眼线,可这些文人的嘴又痒,便将成家的人说成戍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