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夫人未免也太失礼了,竟将礼义廉耻都抛诸脑后。”末尾的一个金冠公子满脸愤慨。
整屋十一个人,竟有两三个人都微微点头以示赞同。
洛煊“哗!”的一声收起了扇子,扇柄坠的银铃叮当作响,一身墨绿的束腰衫将她衬得格外挺拔。
“这个夫人若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她一介妇人又有什么相对体面的方式去申请公道呢?难道我朝的《奸律》是摆设吗?若世人都是按照你们这般想法,不如将这部律法废了。”
“虽说我很尊敬洛公子你,我也知道你身为女子自然同情这位夫人,可是这个夫人做的确实不妥当。”
“不妥当?那这个妥当不妥当的标准是什么呢?这个标准就是你们男人定的。这个世上所有所有的一切准则道德,都是男人为了约束女人建立的,你不用急着否认,因为这个世上的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默认男人是掌控者,时间长了就连女人也开始怀疑自己了。”
“……”怀辞感觉到洛煊动了真气了,急忙示意那位公子坐下。
那个公子也知道自己说不过洛煊,毕竟这位洛公子曾在朝上与左相雄辩三百场,最终还是平局,皇上困了才散场的。
自从那次,无论之前服气还是不服气的,再见她都尊称一声“洛公子”。
“所以我洛某格外敬佩这位夫人,在世人口中的汹涌波涛中仍然敢站出来,诸位自问一下,如果你们是个女人,你们会做什么选择?”
堂中鸦雀无言。
“镜竹说的有理,这位夫人铿锵有力,不仅仅是为她夫君申冤,还有那府中家丁十人,也足以看出此人的待人之宽厚,眼中无贵贱之别。”怀辞肯定地点了点头。
“诸位公子,镜竹今日就先告辞了,因为……我要回府为这位夫人拟写唱词,不仅要刊印传看,更要让这个故事在安都的大街小巷流传。”
“镜竹,我文笔自是不如你,可我也愿尽一些绵力,不如,这刊印的费用就由我出吧……”
“对呀,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一时间,众人都表示要参与,就连刚刚那个末尾的公子也弱弱地举起了手。
“镜竹多谢诸位!”
相府里,成启丘喝茶的手一顿,望向小童,“重安侯进京了?”
“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他沿路挥洒,从北门一路住进了同福客栈,想来半个京都都知道了。”
他来的真够快的,难道说他一开始就在青城?
“为我备衣服,我要去洛府一趟。”成启丘捋了捋胡子,左手轻轻拍着小童的肩头。
“是……”
京城的夜与青城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稍稍让人感觉有些不同的,应该就是夜晚的长安街,格外喧哗热闹,在这样温暖祥和的微风下,却有一圈又一圈难以察觉的涟漪。
太子府的侧门里下人们出出进进,若不是太子被禁足了,还以为府里有什么宴会呢。
白日那群公子聚会的穗楼中,成启丘正坐在一个十分舒适的房间里,身边的小童为他捏着腿,他舒服地倚在身后的麦枕上,此时门外响起了叩门声,“相爷,侯爷来了。”
“请。”
秦起此次前来并没有穿孝服,而是一身墨黑的束腰广袖常服,腰间的束带上是用灰线绣的方云纹,庄严肃穆,平日戴的银冠也换成了玄冠。
进屋后,秦起微微颔首,成启丘也正起了身子,点头回礼,“重安侯,好久不见。”
秦起素来和他不睦,可每每与秦起相见时,成启丘都会惊讶一次,因为这个孩子的韧性实在不似常人,秦起每每面对他时都是一脸平和,行礼称呼无一不全,根本不像是宿敌,这也是他为何死死咬住秦起不放,因为他感觉,秦起日后定是强敌。
“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