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这里似乎没有白天与黑夜的区别,人们匆匆的来来去去。
孔意是懂事的,乔晖说不去西安了,她也就没有闹什么。
昨天跟她商量接下来去哪里,乔晖拿出了全国旅游地图,指着半岛尖端的烟台,问她“要不要去海边看一看啊?”
孔意想了想,说“算了,下回再去。还有很多作业呢。”
乔晖不禁笑出声来,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嗯,一层油,“你还会写作业?不会是物理吧?”
孔意不理他的揶揄,认真的说“出来一趟花了不少钱了,咱回去吧。下个暑假再去。”
乔晖不想她会这么解释,冷不防都不知道该拿什么话去回答她了。只好点点头。
买了上午去徐州的机票,乔晖没有着急回去,在车站里转来转去。终于,在一个买纪念品的商店,他停下来,指着老板娘身后的绣花鞋,问“这个多少钱?”
正在打瞌睡的老板娘半睁着眼睛,迷迷瞪瞪的随口说“北京老布鞋,一百三。”
“行,给找双36的,再给找双纯棉袜子”,乔晖不会砍价,直截了当递上钱,拿上那双花里胡哨的绣花鞋回来酒店。
孔意还在睡,姿势都没变。
“让人卖了都还不醒”,乔晖心想,扯过自己床上的薄被,盖在她身上,又把空调升高了几度。
然后自己靠着床头,闭目养神。
“嘿,起床啦”,乔晖看着天亮了,扯过床头的纸巾,攥在指间,汆成小球,一弹,命中孔意脑门。
孔意没醒。
乔晖笑笑,站起身,坐到她身边。伸出手,轻轻捏住鼻子。
孔意睡梦中呼吸困难,憋的睁开眼睛,迎上来一双笑嘻嘻的眼睛,“小丫头,该起床了”。
孔意忙坐起来,大脑还没有开机,恍惚了半天,不知道该做什么。
乔晖站起来,踢了踢地上的拖鞋给她。
孔意洗漱出来,乔晖已经收拾停当,大迷彩包又装回原来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个手提纸袋。
乔晖扬了扬下巴“来,坐下,再擦擦药”。
孔意坐下,这么多天已经习惯了,脚丫子一伸,乔晖蹲下来,拿着药棉,仔仔细细将每个脚趾擦了一遍,拿过身边新买的袜子,一边穿,一边说“时间还早,咱们先去吃个早饭。你想吃什么?”
“胡辣汤”。孔意咽了下口水。
“真好养活,喝了好几天了,还没喝够”,乔晖手上没停,穿完了袜子,接着穿鞋子。
孔意看着脚上的绣花鞋,实在忍不住的说“丑死了”。
“丑什么丑,好看”,乔晖站起来,坚定的说,“站起来走走,看小不小”。
孔意站起来,软软的棉袜,软软的布鞋,踩在软软的地毯上,脚心热乎乎的。鞋子不大不小,舒舒服服。不禁仰起头问“正好哎,你是怎么知道的?”
乔晖没有回答,将旧鞋子装进纸袋,背上背包,说了句“走”。
火车站大厅人头攒动,检票口那里人挤人,乔晖利用身高优势,将孔意揽在胸前,随着人群,一步一步向前走。孔意倒是没有在意,手里拿着一本刚刚新买的《小说月报》,低头看着,任由乔晖一会儿推着走几步,一会儿又推着走几步。她心里是安定的,不必担心自己会被挤出乔晖的臂弯。
乔晖不必低头,也能闻到孔意头发上洗发水的香味,这几天朝夕相处,自己早已经跟她统一味道了,酒店里一次性洗漱香波的味道,廉价但是清爽的肥皂味。
孔意松松的扎着马尾,这也是乔晖要求的。上次小警察喝醉了,讲起孔意的糗事,讲起孔意的强迫症,扎辫子偏要扎的紧紧的,一根碎发也不能落在外边。为了达到效果,孔意不喜欢用发圈,却去路边卖针头线脑的小摊上买那些黑色松紧带,剪成一截一截,